“明天正式開學了，還溜出去？你不怕被全校通報啊。”

“怕我就不是賀嘉樹。”

裴淮冷呵一聲，“一坨爛泥。”

賀嘉樹根本沒聽到他說了什麼，端着盆兒進了浴室，裴淮不知道他高興什麼，竟在裡頭哼起了歌。轉頭時看到許藝洲與程星燦紮在一堆，好奇的走過去。

“豁~6-0，不錯啊。”裴淮的贊歎聲同時吓到了認真盯着屏幕的兩人，“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野王。”

一場遊戲逼近結束，當勝利之聲的viktari響起時，程星燦繃着的身體松了下來。

“下次玩叫我一起，我玩輔。”裴淮興奮的說。

許藝洲一臉驚疑望着他，“你玩輔？”

裴淮看他，“公瑤之首。”

許藝洲再次打量裴淮，一米七八九的個子，健康的蜜色皮膚，整個人看着像是漫畫裡的男高體育生，他玩輔？還公瑤？

“你什麼表情？就知道你不信。”裴淮拿過自己的手機，迅速上号給許藝洲看他的英雄界面，排在第一位的是紫皮瑤，最高戰力21224，前面赫然挂着一個大寶貝國一标。

“你就說我牛逼不？”裴淮一臉自豪問，再将手機移到程星燦面前，“除了瑤，還有蔡蔡，小明，我牛魔鬼谷也是數一數二的。”

程星燦的心境和許藝洲是一樣的，但許藝洲想的比較豐富，他還直白，“你不會是gay吧？”

“男的玩瑤就是gay啊？”裴淮撇嘴，收回手機摁住程星燦的肩膀說：“學霸，改天叫我一起。”

“嗯。”

程星燦最後一個洗澡，上床時賀嘉樹坐在桌前玩手機，他往旁邊的床上看，席子、被套、棉絮亂七八糟放着。他想賀嘉樹怎麼睡？直接睡闆上嗎？

倒下後側身閉着眼，腦子裡都是亂七八糟的事。

“老賀，你咋還不鋪床？準備溜出去找個酒店睡？”裴淮上了床，翹着二郎腿，一邊和女朋友視頻一邊打趣賀嘉樹。

賀嘉樹這才想起來床沒鋪，站起來看了一眼，一個頭兩個大。小學到初中都是走讀，自然碰不到這種事，高中了爹媽一定要他住校，知道管不住他就讓學校管，可幫他報名的司機竟然不給他整理床鋪。

“艹！”

裴淮嘲笑道：“大少爺今晚睡地闆了。”

賀嘉樹拿起桌上飲料瓶扔過去，“少哔哔。”

裴淮接住飲料，墊墊重量，“謝謝榜一大哥的火箭炮。”說完，不顧賀嘉樹喝過，擰開了就喝。

真的論起臉皮，賀嘉樹自诩沒有裴淮厚。他爬上床，對着床鋪犯愁。

“給我500，我給你當牛做馬，怎麼樣？”裴淮落井下石。

“滾蛋！”賀嘉樹掉頭看到躺在床上的程星燦，腦子裡生出了一個念頭，擡手拽拽程星燦的腿，“程星燦，醒着沒。”

程星燦根本沒睡着，被賀嘉樹拽住小腿的時候身體抖了一下，他感覺那一塊都是燙的。聞聲故作鎮靜坐起來，看着他，“怎麼了？”

“今晚我跟你擠擠。”

程星燦吃驚。

“大家都是男的，擠擠沒事吧。”邊說已經踏上程星燦的床。

大家都是男的，拒絕的話是不是顯得矯情？程星燦細弱蚊蠅的嗯了聲，不等賀嘉樹過來先倒下了，努力往牆上貼，給賀嘉樹留了大塊地方。

“學霸，你怎麼回事？好歹拒絕一下啊。”裴淮不滿的說：“就這麼輕易讓臭狗上了你的床。”

賀嘉樹沖他豎中指。

今晚之前，程星燦哪能料到會和賀嘉樹睡在一張床上，他們甚至還不太熟。

熄燈後，宿舍黑了下來。

程星燦睜開眼，靜靜感受心髒異常的跳動。

他旁邊的賀嘉樹也沒睡，這還是長大後第一次和别人一起躺在一張床上，很不習慣。

許久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側過身面對面躺着，即使眼前一片昏暗，噴灑到彼此臉上的熱氣讓他們感受到彼此，目光在黑暗中交彙，都不禁的有了異樣的感覺。

“沒睡？”賀嘉樹小聲問。

程星燦咽了咽口水，他有些緊張，“沒。”

“我吵到你了？”

“不是。”明明什麼也看不清，程星燦卻覺得賀嘉樹的臉非常清晰的呈現在眼前，“那你為什麼沒睡？”

“沒這麼早睡過，睡不着。”

“平時經常熬夜嗎？”

“嗯。打遊戲刷視頻，要不就是跟兄弟幾個出去浪，浪完了回家已經很晚了，就沒幾天正常過。”

“那你能長這麼高一定是你爸媽的基因太強大了。”

聞言，賀嘉樹克制着發出笑聲，程星燦有點懵，“你笑什麼？”

賀嘉樹停下來，說：“沒想到你這個人說話還挺幽默的。”

幽默？幽默嗎？

從沒有人這樣形容他，賀嘉樹是一個，而且他也不認為自己很幽默，反而很沉悶無趣，不招人喜歡的糟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