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月考出來，明星榜再次更新，唯一不變的是第一和第二的所屬者，依然是程星燦與黎呦。

化學課上，唐思虹抽走程星燦的月考卷，讓他和趙月看一張卷子。當着全班面，她一臉嚴肅說：“程星燦同學，在去年最後一次月考中，又一次取得全年級第一的優異成績。現在我手中這份試卷，是程星燦的，86分。在文理沒有分科的時候，他的每一科成績都保持在及格線上。為什麼呢？”

唐思虹是所有科任老師中講道理講的最多的一位，比楊傑還要厲害，這番話說完，沒人敢做出多餘動作，就連後排的賀嘉樹都沒趴着。

下一秒她又咬牙說：“為什麼又有人學了幾個月，依然原地踏步呢？！本學期就要結束了，期末考也是分科考，成績好壞決定未來兩年半去留，還想上名校的人，趁現在好好努力，争取往前靠一點。當然，未來不愁吃穿，不靠讀書就有豪車開大别墅住的人，可以盡情揮霍餘下的歲月。”

課間休息時，賀嘉樹問裴淮，“唐僧是不是在點我？”

由于唐思虹道理多還愛唠叨，一部分學生給她取了綽号——唐僧，《西遊記》裡的那個和尚，賀嘉樹特别喜歡叫。

裴淮正和高天宇在分雞腿，聞言一臉老父親笑容，“我滴個乖乖，你終于發現她在點你了。”

賀嘉樹活動活動脖子，不在意的說：“我出生在羅馬，成績好錦上添花，成績差不影響。”

裴淮嗤笑。

下午體育課上，蕭直見天氣好，約程星燦在操場上曬太陽。

冬日的太陽總是稀奇暖和的，曬在身上總讓人昏昏欲睡。

“真希望天天都有這樣的天氣。”蕭直舒服的望天說。

“那也不能天天坐操場上曬啊，會曬黑的。”程星燦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邊回應。

“冬天的太陽怎麼會把人曬黑呢？”蕭直靠近點，鼻邊飄着淡淡的洗發水香味，薄荷的，很清爽。他盯着程星燦的側臉，眼神癡迷，“小程，開春的時候你會想談戀愛嗎？”

程星燦想了想，說：“開春想談戀愛的是貓。我不是貓。”

聽到他這樣說，蕭直忍不住發出低低的笑聲。

程星燦偏頭不解的看着他，“笑什麼？”

蕭直斂了斂笑容，溫柔的說：“小程，你說的玩笑很可愛。”

一個小小的問号從程星燦頭頂飄過。

程星燦回教室時在後門被賀嘉樹攔住了，微微仰着頭看他，“做什麼？”

“體育課上，你跟那男的幹啥呢。”

“曬太陽。”

賀嘉樹微微蹙眉。

程星燦問：“有什麼問題嗎？”

“你們倆男的曬太陽靠那麼近？不奇怪嗎？gay裡gay氣的。”

程星燦心中一緊，“你說什麼？”

“沒聽見算了。”賀嘉樹轉頭進了教室。

程星燦呼了口氣，慢吞吞進教室。

周五賀嘉樹回到家，宅在家裡玩手機鬥地主，唐苜煮了小湯圓送到電腦房給他，叮囑他下午去醫院檢查手臂。

“知道了。”賀嘉樹覺得沒勁，将手機放下，伸手端過碗，無聊的用勺子攪裡面圓滾滾的湯圓。

唐苜在旁邊看了一分鐘，自從賀嘉樹不再沉迷黎呦後，整個人沒勁很多，經常坐着發呆。她嚴重懷疑賀嘉樹是不是戀愛腦未愈。

“嘉嘉，你……真的不追黎呦了嗎？”

賀嘉樹歪頭奇怪的看她，“幹嘛？”

“媽媽覺得你現在起奇奇怪怪的，你是不是舍不得還惦記呢？”唐苜擔憂道。

“沒有。”賀嘉樹回頭往嘴裡送了一顆湯圓。

“真的沒事嗎？”

“嗯。你不要想太多，我好得很。”

“是嗎？”

賀嘉樹歎氣。

唐苜更憂愁了，安慰道：“嘉嘉，要是你真的喜歡，媽媽支持你。女孩子其實很好追的，隻要你肯堅持，一定有守得雲開見月明那天。”

賀嘉樹感到頭大。下午到醫院做完檢查不樂意回家，叫上裴淮到世紀公園走走。

世紀公園臨河而建，外圍是大片銀杏樹，這個季節葉子掉光了剩下光秃秃的樹幹和樹枝，内圍是花草，臨河的廣場很寬闊。有群冬遊的中年男人赤着上半身，一個接一個跳進河裡，在水裡撲騰。

“你也想下去玩玩？”裴淮問。

賀嘉樹說：“看看就行了，誰下去玩？哎~你跟你女朋友怎麼樣？”

“就那樣呗。咋了？想挖牆腳？”

“我是垃圾回收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