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嘉樹慵懶的說：“玩弄感情，總比那些玩弄身體的男人好上不止百倍吧？”

“啥？”

“這也聽不懂？”

“哦！你跟你女朋友沒……”賀天晴拍拍手，“過？”

賀嘉樹伸手将她推開，一本正經的說：“什麼思想？現在談戀愛一定會做那個哦，下流不下流？我沒想過和她結婚，沒必要。”

聽完他們對話的程星燦緩緩睜開眼，修長濃密睫毛下是一片冷寂。這兩個人，原來沒他想象中的那麼相愛。

下午五點過，程星燦醒來，整個人舒服很多。賀嘉樹已經離開了，賀天晴還在。

兩人聊了半小時，去辦出院手續。

外面的天已經暗了，程星燦提出請賀天晴吃飯。附近好吃的少，又要符合賀天晴的喜好，可選的幾乎沒有。賀天晴拉着他的手腕，說帶他去吃。

于是兩人去了一家高檔的中餐廳，點了清淡食物。

趁着機會，賀天晴問他和黎呦的關系，在知道他們隻是同學時安了心。

二天早上程星燦比平時早十分鐘起床，趕到教室，又退出去确定沒有其他人，進到教室将門反鎖。他在門口默默站了半分鐘，才慌忙走到謝一凡書桌前，蹲下·身迅速将桌肚裡的書本全部取出，一本一本仔細翻閱。

翻了一半也沒發現那封情書，暗道：難道帶回家了？

他不死心繼續翻，翻完最後一本還是沒有找到，慢吞吞站起翻她桌面上的書。

“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驚的他抖了一下，擡頭看向反鎖的門。隻是一秒思考，低下頭繼續翻剩下的書本。

他能被謝一凡威脅，是因為那封情書，他太害怕自己的性取向被曝光。如果，找到那封情書徹底毀掉，他又何必夜夜不得好眠？

必須找到它。

“程星燦，你在裡面幹什麼？”

程星燦怔了怔，賀嘉樹怎麼來學校了？

反正門被反鎖了，他也進不來，程星燦索性不管他。

“開門！”

程星燦低頭不語，在賀嘉樹準備踹門時淡紫色信封從數學課本裡掉到了書桌上。他的心髒當即放松了。迅速将淡紫色信封拆開，取出裡面的信箋胡亂揣進兜裡，又将昨晚準備好的信箋放進去，顫抖着将信封夾入數學課本中。

木門被踹第三次，程星燦将門打開，和外面蓄勢待發的賀嘉樹四目相對。

賀嘉樹收起力道，走進教室環顧一眼，沒有發現其他人，回頭看着程星燦，“為什麼鎖門？”

程星燦平靜的說：“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一個人待一會兒？”賀嘉樹質疑的打量他。

“嗯。”程星燦越過他回到座位上，賀嘉樹揣着疑惑坐到座位上，警覺的目光直直盯着程星燦的後腦。觀察許久，沒覺出不對，遂問：“你昨天考的怎麼樣？我聽裴淮說你又病了。”

程星燦沒有回他，兩人就這樣不了了之。

早自習結束，程星燦獨自進了廁所，鎖上廁所隔間的門，坐到馬桶蓋上。右手伸進兜裡，取出皺巴巴的信箋，打開一角确定上面是自己寫的字後，想也不想将信箋撕了又撕，直到不能再撕丢進馬桶讓水沖走。

周六下午最後一節課上，賀嘉樹收到一條陌生号碼發來的短信，讓他今晚七點到懷陽街的太平洋影院。

賀嘉樹看着号碼，想來想去仍舊沒有一點印象，回了句：你誰？

那邊隔了十分鐘才回了三個字：程星燦

程星燦？

賀嘉樹擡起頭看向左前方的程星燦，他正低頭不知道在寫什麼，大概是筆記吧。

這是要和解了？

想到有這個可能，賀嘉樹頓時高興起來，摸了摸頭低頭回短信：好勒

關系突然的轉好讓賀嘉樹無比興奮，剩下的課完全聽不進去，滿腦子都在想見了面說什麼，都約在電影院見面，應該再去看一場電影。樂呵呵上完課，下課鈴聲一響，準備叫程星燦去吃飯。裴淮先一步問程星燦要回家嗎？程星燦說了聲要。

賀嘉樹合上嘴，起身往教室外走，出了學校上了一輛黑色邁巴赫，關上門把玩手機，一邊琢磨程星燦什麼意思，約他七點見面，又要回家。他是想先回家再過去？

想想還是有這個可能。

過了一會兒謝一凡上車，嘟囔道：“又有化學試卷，煩死了。”

賀嘉樹示意司機開車，同謝一凡說：“不做又不能拿你怎麼樣，有什麼好煩的？”

謝一凡瞪他，“你哪裡會懂？”

賀嘉樹呵了聲，“我這種學渣确實無法和你們這類愛學習的人共鳴。”

兩人本來約好今晚去吃飯，再随便走走。謝一凡不知道賀嘉樹和别人有了約，計劃中的餐廳沒去成，而是去了一家一般的餐廳，吃完飯賀嘉樹借故匆匆忙忙離開了。

賀嘉樹坐車到太平洋影院，便讓司機先走。太平洋影院在商場的5樓，這個點看電影的不多，隔壁商鋪還沒營業，另外一家還在裝修之中。他到影院裡面選了一個動畫電影，揣好票，買了兩桶爆米花拎着。擔心程星燦來了找不到他，又往外走，在門口和黎呦碰到了。

“你怎麼來了？”賀嘉樹驚疑。

“朋友約我到這裡看電影。”黎呦看到他手裡的爆米花，問道：“和謝一凡看電影？”

“不是。我是和……”

“賀嘉樹，你頭上好像有髒東西。”黎呦指着他的頭說。

賀嘉樹擡起空着的手拍頭，也沒見什麼髒東西掉下來。

“我幫你吧。”不等賀嘉樹拒絕，黎呦伸出手輕輕揪住他腦袋上小搓頭發，拿開手後往旁邊做了一個扔東西的動作。

賀嘉樹沒再想腦袋上有沒有髒東西，而是冷着臉說：“下次不要再随便碰男生的頭。”

黎呦淡定說：“真有髒東西。”

“那也不行。”賀嘉樹往後退退，心想怎麼這麼巧，黎呦也來看電影。

猜疑剛剛起了苗頭，一個高個子女生拍了怕黎呦的肩膀，賀嘉樹見她用紅色格子圍巾包住了半張臉，劉海蓋住額頭，隻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睛。

“呦呦，你在和誰說話？”

賀嘉樹覺得這人說話聲不太好聽，又啞又低，但她個子真的高，一米七多了。

黎呦看她一眼，眼裡有一點光，“你來啦。我們進去吧，電影快開場了。”

看着兩人走進影院，賀嘉樹懷疑程星燦同時越了黎呦的心消失了，巧合而已。

左等右等，遲遲不見程星燦來，賀嘉樹嘟囔着程星燦是不是玩他呢，掏出手機猶豫了片刻才打給那個陌生号碼。等接聽時，他在看四周找程星燦。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對着手機說：“程星燦，你到哪了？”

一聲口哨聲在他背後響起，接着有人叫‘賀嘉樹’的名字。

賀嘉樹奇怪的回過頭，見到梁海舉着手機站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痞笑道：“别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