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衆人沒有馬上離開,在桌上聊天,接着前往星海打台球,程星燦和賀嘉樹共坐一輛車。中途程星燦的手機來電鈴聲響起,他掏出來目光沉了下去,移到賀嘉樹面前,“你出來沒有跟你女朋友說嗎?”
賀嘉樹掃了一眼,并不熟悉那串數字号碼,聽程星燦的意思猜到是謝一凡打過來的,“放假前我跟她打過招呼,元旦三天各玩各的,節後再帶她玩。”
見電話還在響,伸手挂掉,“把她拉黑。”
程星燦哦了聲。
星海的私人船上,一群人玩了半下午台球,門外漢程星燦通過觀察和上手漸漸學會了,最後一局赢了賀嘉樹。
散了後,程星燦和裴淮在甲闆上吹風,看着夕陽西下。天色黑後,沿岸的高樓霓虹閃爍,原末上來叫他們兩去吃晚餐。
進入到餐廳,桌前多了一位穿着黑色商務風風衣的男人,他還在接聽電話。
這人裴淮認識,主動介紹說:“他是秦亭的朋友,也是周舒的大哥周影,你跟我們一樣叫他周哥就行。”
“好。”
用完餐,船正在回去的路上。
回去有段路程,裴淮說去打台球,秦亭和周影不去,留在了餐廳,剩下人都去了。已經能玩的程星燦又和賀嘉樹交手,賀嘉樹說他不服,要在和他比較比較。
原末在旁邊起哄,問賀嘉樹輸了給什麼,程星燦說不需要,大家玩玩圖個開心。
聽進去的賀嘉樹認真的說:“不可能輸。”
原末笑道:“既然玩,不如玩大點,必須加上賭注。嘉樹,你别磨蹭,趕緊說輸了給什麼。”
賀嘉樹玩着手裡的杆,漫不經心的說:“一定要加上賭注的話,實際點吧,前幾天剛上市的手機我送程兒兩台,好事成雙。”
那款手機一部上萬,一送送兩,原末邊鼓掌邊說:“賀少爺大方。”
這種賭注嘴上說着玩玩,所有人都不會太認真,裴淮還是問:“要是程哥輸了,你要什麼?”
賀嘉樹看向拿着白球轉的程星燦,“程兒寒假給我補習,”他看向原末又看裴淮,“這可以吧?”
原末豎大拇指,裴淮吐槽道:“就你那成績還有拯救的空間嗎?”
原末沒忍住笑出了聲。
“賀天晴都能,我還能比她差?”
賀嘉樹呵了聲,示意程星燦開幹。
裴淮笑吟吟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湊到周舒旁邊,看他玩遊戲。
給賀嘉樹補習,程星燦甯願到甲闆上吹吹風,病到寒假結束。他自是不會表露在臉上,故而這場對局他格外認真小心,甚怕不小心輸了。
實際上賀嘉樹沒想赢,哪怕補習的人是程星燦,他也做不到整個寒假處于學習狀态。從原末提出加賭注,他計劃的是給程星燦換手機,他那手機不知道那一年的。以前還見他玩遊戲,後面因為卡不玩了。除此外,手機屏碎的,輪廓上太多摩擦痕迹,簡直不是能拿出來用的。程星燦節省,不舍得換,白送他不會接受,有機會,理由合适他樂意給。
最後賀嘉樹如願輸掉了,原末從他手中接過台球杆,搖着頭說:“星燦記得找賀少爺兌現,千萬别客氣。”
程星燦說:“會的。”
他看向旁邊的裴淮,“裴淮,你要玩嗎?”
“玩。”裴淮起身來接台球杆,程星燦說:“你們玩,我去趟衛生間。”
“我也去。”結束對局的周舒聽說程星燦要去廁所,起身要跟着去。
賀嘉樹走過來把他摁回凳子上,“你憋着。我和程兒去,回來你再去。”
“不是。”
“繼續玩,争取能去打職業。”賀嘉樹拍拍他的肩膀,說完話,轉身拽着程星燦走。
上完廁所出來,程星燦沒往台球室去,他還是想去甲闆上透氣。已經是第二次提出要去甲闆,賀嘉樹嗯了聲,和他一起往甲闆的方向走。
夜晚的甲闆上燈光如晝,視線清晰。
兩人剛上甲闆,就注意到在圍欄邊上接吻的秦亭和周影,對于見過一次的賀嘉樹并不震驚,但不免有點意外,這兩人不該規規矩矩待在休息室嗎?跑這來風中接吻。
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程星燦臉上,蒼白的臉仿佛僵住了。這時候他再捂程星燦的眼睛已經來不及,他們幾個都清楚秦亭和周影的關系,擔心程星燦無法接受彼此心照不宣。
伸手将程星燦的身體轉了一個方向,他感覺程星燦的身體都是僵硬的,可能被吓到了。
半推半抱退回去,松開手後小聲問:“你還好嗎?”
程星燦現在反應了過來,聞聲搖了搖頭。
“等開春,氣溫回暖,我們再來船上玩,那時候晚上随便你到甲闆上吹多久。今晚,還是在室内休息吧。”賀嘉樹不敢提秦亭和周影的關系,他不确定程星燦能不能接受,看他的反應,似乎不能接受這種事情。
程星燦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