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卻像聽懂了似的,歪着腦袋盯着江朝雨那隻包紮好的手看。
江朝雨連忙想把受傷的那隻手藏起來,免得傷到閃電,可她實在是沒有力氣。
她察覺到自己的兩隻胳膊在無法控制的顫抖。假如自己不是一早坐在地上,此刻恐怕已經因為雙腿無力而倒下了。
眼前的視線再度模糊,手上的繃帶似乎散開了,掌心傳來一陣冰冷的觸感,像是有一把小刷子在輕輕的刷着。
不遠處傳來敲門聲,想必是曆揚來了,可江朝雨動彈不得。
她在心裡大喊救命,祈禱曆醫生這種時候就别講禮貌了,趕快推門進來救救她。
。
曆揚剛剛回到夢境不久,頂着兩個黑眼圈,馬不停蹄地趕來幫江朝雨祛除侵蝕。路上碰見謝醉說要一起來看看,兩人剛到休息室門口。
敲了敲門,裡面卻沒有動靜。
“這麼安靜?睡着了?”曆揚打着哈氣說道,他剛剛從醫院回到家裡,真的很想睡一會兒。
盡管在夢境的時候自己一樣在現實中睡着,但他始終認為這是戰鬥組對他這唯一一個醫生的無情剝削。
“她睡着沒事,你還不能睡。”謝醉看曆揚一副熬了大夜的樣子,也不敢多等,生怕他在走廊裡昏睡下去,連忙去打開了門。
屋子裡很安靜,不遠處的小床上并沒有人。
“喵~”一聲貓叫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曆揚循聲望去,不由瞪大了眼睛,隻見江朝雨昏倒在牆邊,而一隻白貓正坐在江朝雨腿上,一點一點輕輕舔着她的手心。
而她手心傷口上的侵蝕,正在一點點消退。
“看來你很快就能去睡覺了。”
謝醉說着,走進屋子裡準備仔細看看,這樣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夢境中的動物都是以精神力為食物,所以能吸取精神力的其實并不少見,但是像閃電這樣能吸取侵蝕的他确實是聞所未聞。
剛剛他還有些擔心,閃電會不會在吸取侵蝕的同時也吸取了江朝雨的精神力。
但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小家夥已經成果吸取了侵蝕,優雅的舔了舔爪子,随後又蹭了蹭臉。
接着,從江朝雨的腿上跳下來,不緊不慢地走去大門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卧起來。
曆揚也十分驚訝,他走過去把剛躺下的閃電舉到眼前,仔細觀察着,“奇怪?侵蝕似乎對這家夥沒有毒性?”
畢竟就連他如果一次吸取了過多侵蝕,也會無法迅速轉化而對自身造成傷害,可這隻小貓似乎并沒有任何不适,這不免讓他感到更加新奇。
可閃電并不理解,眼前的人打擾了他飯後的小憩,于是喵了一聲,随後用爪子在眼前男人的臉上狠狠踢了一腳,然後掙脫他的雙手跑開了。
随着侵蝕消退,江朝雨也又有轉醒。見她睜眼,謝醉連忙伸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還好嗎?”
江朝雨怔住了,自己剛才還因為侵蝕暈了過去,怎麼突然又醒來了呢?
“我好像沒事了?”她驚訝地擡起手看了看,那上面的黑氣已經沒了,方才的四肢無力和暈眩感也全然沒了蹤影。
謝醉點點頭,望向剛從沙發上竄下來的小貓,“你好像撿到寶貝了。”
出于謹慎,曆揚還是用技能幫江朝雨進行了治療,可結果不出所料,閃電将侵蝕消除的很幹淨。
“看來我可以退休了。”曆揚對結果很滿意。
“對了曆醫生,”江朝雨想起自己昏倒前想到的問題,“是因為我的精神力還不夠強嗎?我覺得我受到的侵蝕并沒有很多,卻很容易暈過去。”
曆揚眨了眨眼,像是在思考江朝雨話中的意思,“侵蝕本來就又很強的作用,會快速消耗我們的精神力,沒有精神力支撐我們就會昏迷,而侵蝕也會進一步開始蠶食我們。”
江朝雨看了看一旁的謝醉,上次他受到侵蝕後可并沒有像自己這樣及時被清除,但他表現的很平常。
要不是這次自己親自遭受了一回,才明白了其中厲害,她之前可一直因為謝醉的表現,而沒有重視侵蝕傷害。
曆揚見她望着謝醉,便也明白過來,搖了搖頭說:“他是個特例,他不會死。”随後便收起自己的醫療箱,準備回去補覺了。
謝醉笑了笑,“我跟你說過的,我不會死。”
江朝雨一時語塞,謝醉确實說過這話,但換誰來都會跟她一樣,以為這隻是謝醉安慰隊友的說辭。
“你的覺醒技能?”江朝雨挑眉問道,“可是你也不是刀槍不入啊?上次你還昏迷了,也不像是不會死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