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同樣急需一個愛的抱抱來安撫。
于是沒有任何猶豫,鑽進對方懷裡。
兩人親熱了好一會,才算是漸漸安撫了情緒,找回了狀态。
淩清冽也更加肯定:這是最後一次直播,以後再不接這種活兒。
很快,于敏娜回話:付總已經答應不登門,就遠程簽合同,并去現場探班。
具體合同也簡單。就是之前說好了國慶七天直播,結果一上午把貨賣完了,隻能算意外之喜。
後面也不能閑着。付總準備了專門的”琴心”直播間,嘗到直播甜頭的她,自然想保留這個賽道,甚至想用心經營。自然就沒必要再用别人的直播間,為她人做嫁衣。
至于“清白”,既然已經難得簽了合同,肯定不會浪費,就幹脆按照之前約定,去她那直播夠七天。有貨就賣貨,貨賣完了就直播碼字啥的。反正幹啥都行。
相應地,“琴心”那邊也會再拟一個補充協議,把這事說清楚,也再加一波報酬。
“再加一波報酬?”
淩清冽問。
“當然。”
電話裡的于敏娜無語微笑。
我就知道,你最在乎的還是這個。
你這一會在乎錢、一會不在乎錢、一會又在乎錢的,三觀太靈性,讓我等員工把握不住啊。
“确定直播幹什麼都行?不用刻意跟寶寶們聊天?”
淩清冽追問。
“……”
“寶寶們”什麼的,你不習慣說就别說。為什麼别人說這詞那麼甜蜜溫馨,你說這詞如此僵硬呢?
于敏娜突然秒懂:自家老闆的三觀從來就沒變國。錢還是愛錢,但不愛跟外人接觸。既不喜歡自己登門,也不喜歡直播跟人唠嗑。
再聯想到她之前在直播間聊的那些,也是無語。
确實不會聊。太尬了。
也就她的讀者粉能自我感動一把,還“真的、我哭”。哭個毛?分明就是尬聊啊。但凡一個外人,都能尬到腳趾摳地了。别說三室一廳,就算是獨棟大别野都給你摳出來。
于敏娜歎了口氣:“她沒說不用跟你家寶寶們聊天,隻說‘有貨賣貨、貨賣完了碼字直播之類幹啥都行’。我理解的是隻要把貨賣完,其他随便你。反正你賣貨的手段本來也跟别人不同。”
“我那就不是手段。”
淩清冽無語。
她直播時說的那些可都是心裡話。她還真不至于為了賣點貨抽成,就出賣自己的靈魂。
還是那句話:愛惜羽毛、真誠此生,才能真正走得遠。
不過,習慣在名利圈打滾的于敏娜是不會懂的。
夏蟲不可語冰。
淩清冽也懶得再解釋。
隻是認真思考:“也就是說,必須要賣出貨。得催單?”
催單讀者來買零食,她是萬萬不可的。
原來隻以為是簽個直播帶貨,拿底薪和提成。具體賣多少随緣。她以為這是雙方的共識。
畢竟,白紙黑字可沒要求把貨賣完。隻說讓她和白茶參與直播,然後賣出的每一份貨都按約定分成。
現在,是更嚴格了麼?
還必須得把貨售罄?
這其實是一個誤會。
按照人性角度,主播們都會盡全力賣貨催單。
别說催單,各種陰陽怪氣PUA逼單的都有。
因為這直接決定他們最後的分成。
誰也沒想到:會有個嚴格遵守白紙黑字的佛系直播呀。
于敏娜已經大約摸清了自家老闆的性格,趕緊投其所好做工作:“哪用得着催單呀?之前那架勢你沒看見?不到半天,原本準備七天的貨就賣完了?!”
“那是第一次。她們的荷包都掏得差不多了,你還想繼續往外掏?再掏下去,可不隻是觀衆需不需要的問題,而是她們透不透支的問題了。”
淩清冽很冷靜。從不把觀衆當成取之不竭的工具人。
于敏娜卻不認同:“破啥産啊?就幾包零食,能值多少錢。還破産呢,也就是個零花錢的事。主打一個薄利多銷。”
淩清冽:“……我說一句‘何不食肉糜’,你敢答應麼?”
于敏娜:“……”
老闆您可真幽默。
真不至于。就幾包零食錢而已。
淩清冽沒再說話。她知道至于。
作為一個寫文認真派,她對于很多事都是考據過的。
這世上,有人富貴超過你想象,也有人貧窮超過你想象。
尤其,實打實見識過白茶的出租小破屋,她就更感同身受了。
蹲在直播間不斷買零食這事,于某些人來說,确實隻是撒點零花錢;但于某些人來說,卻是激情下單的透支。
所以——
“這一條我不能答應。你再跟付總反饋一下,把這條去掉我可以簽。如果不去,就不用談了。她的産品主打健康,應該算良心企業。她又說是我的讀者,那應該更能理解我這麼做。”
于敏娜表示:不能李姐。
她覺得付總也不會能李姐。
但既然老闆心意已決,以她的經驗,多說無益,隻能認命:“行,我再去談談。”
說是這麼說,但于敏娜就沒抱什麼希望。
誰簽合同不是為了賺錢呀?
之前沒經驗,也沒想到淩清冽會視金錢如糞土到這種地步,才留下這麼個空子。
現在人重新拟定新合同,自然要把該打的補丁打上。
怎麼可能會再度放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