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伊戈心煩,桑吉斯樂得自在,光明正大的研究戰機的内部結構。
要是他們NW也有這樣的設備…真是有夠爽的。
“指揮,咱們基地什麼時候才能有這種設備呀?”
竟然有人和他想法一樣?
桑吉斯回過頭一瞧,是那個可疑的倭國人。
叫什麼來着?白夜隼?
青年微微圓鈍的下颚繃緊,似乎問出這句話是鼓足了勇氣。
“會有的。”
這人到現在還沒露出什麼馬腳,一路上桑吉斯都故意放松了對他的看管,卻什麼都沒發現。
藏的還真深。
“嗯,也是!我們西廳的瑪門指揮官那麼厲害,肯定能研究出來的。”
說這話時,桑吉斯瞧見他的指頭一直在碾動衣角。
在審訊心理學裡這種無意識的表現,通常可以認定為心情緊張。
但加上下颚繃緊的舉動,激動的成分要大于緊張。
“你入伍多久了?”
“嗯……算上培訓期有一年半了!”
“在隊裡待得怎麼樣?”
“嗯!很好呢,大家很照顧我!年底我就要參加教堂守衛隊的考核了!”
這個人怎麼回答問題起先都要“嗯”一聲。
倒是回答還算符合人設,桑吉斯從側袋裡掏出把匕首遞給他,“哝,是把好匕首,年底考核用得上。”
不隻是好匕首,更是好定位器。
“謝謝指揮!”恭敬的用雙手接過,白夜隼仿佛見了寶貝般愛不釋手,小心的摸來摸去,生怕弄壞了。
“桑指揮,我父親曾經告誡過我,軍人的榮耀是為基地奉獻生命,而守衛隊的榮耀是不損失任何一個母體……”
不知是想到什麼,他止住話頭。
“你想問什麼?”
白夜隼搓搓手掌,低下頭都能看到他上揚的眼睑。
“嗯…我想問,在外圍的男性守衛者…任職期間幾乎不進去教堂裡,為什麼男性不能和女性一樣服務母體呢?”
“你怎麼不問問男人為什麼不能去女廁所。男女有别懂嗎。”桑吉斯面無表情的回答他。
母體區是全女性環境,就連西廳派來研究胚胎的研究員也得是女性。
男性隻能在密閉研究室研究,不得出行于母體附近。
這當然有多方面的考慮,但最重要的是考慮母體的心情避免激素分泌不穩定。
“哦…好吧,隻是我覺得,要是連母體的面都見不到,男性守衛者隻能像保安一樣守在外面……”
這死倭人還想進去看母體?他個指揮官都見不到。
要怪就怪自己偏偏生下時是個男人。
桑吉斯在心裡吐槽了兩句,陰陽道:“嘿呦,你以為在外面就輕松了?先說你能不能通過考核吧。”
誰料白夜隼一聽這話,馬上從背包裡翻找起來,最後掏出一個記事本。
“我會努力的指揮官!我算過了,隻要每天多訓練2小時37分就能追上同期!”
兩隻手像比相框一樣舉着個粉色的小本子,搭配一張冒着傻氣的臉。
有種讓人生理不适的違和感。
見桑吉斯表情凝固,他慌張的翻開記事本:“您要不要查看我的加訓記錄?上周射擊成績提升了…還有……”
以防他在說什麼幼稚可笑的話,桑吉斯打斷道:“得了得了,你努力着吧,我去後面看看。”
甚至沒給白夜隼留下回話的機會,桑吉斯起身就向後逃。
他實在接受不了一個二十歲的大男人,像小學生一樣把他當老師讨誇獎,簡直恐怖。
這回就算這個倭人真是間諜,他也不試探了,回程的時候炸死在這兒算了。
最後排是在左雲右玉掩護下的薩可旦三人組,一個比一個蠢。
桑吉斯瞧了瞧空位,慢慢踱步坐到了特魯身邊坐下。
這個大塊頭竟然也是嫌疑人之一,桑吉斯還是有點惋惜的,當初帶他的時候也是個好苗子。
“嘿,特魯。”
靠窗就坐的特魯還專心緻志的觀察窗外,對桑吉斯突然坐過來顯得有些驚慌。
“噢,桑指揮你來了啊。”
“嗯,怎麼樣?好久沒見你了,在守衛隊待得怎麼樣?”
提到這個,特魯顯得有些落寞,“挺好的,就是工資比不上教堂守衛隊,年底我還是打算回獵手部了。”
普通守衛者的工資是比教堂守衛者的工資低三倍左右的,願意當普通守衛者的人不過就圖兩點:
一是能靠着考核晉升為教堂守衛者。
二是不用去感染區舍生入險過不穩定的生活。
特魯來守衛隊當然是為了一,晉升無望選擇回去也是無奈之舉。
隻是他在基地沒有再娶,一個人怎麼會需要這麼高的工資?
難不成是要寄給遠在未來聯盟FU的妻兒?
桑吉斯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可笑。
要是有這種金錢的長期來往記錄,用不着他懷疑,特魯早被基地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