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兒?已經死了嗎?
“阿念,九域神雷已過,你馬上便可歸位了。”
又是這道聲音,已經在蘅念的神識中出現多回了。
“你是誰?為何能進入本君的神識?”
她隻看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身形高大,墨發黑衣,腰側還配了一柄長劍,隻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看不清對方的臉。
“不急,等日後你重回太虛之時自會知曉我是誰,還有,你體内的魔性已被我壓制住了,暫無需擔憂,醒後盡快找回紫玉珠才是要事。”
那影子既不表明身份也不說目的是什麼,隻一直吩咐蘅念該做什麼。
“紫玉珠,你也知道紫玉珠?既然你對我的事如此了解,那你知道驅逐我體内魔性的方法嗎?”
那影子擺了擺手,“不可,阿念,那是屬于你身體的一部分,你如今修為不夠才會懼怕被它操縱,待得日後你修為大成,它非但不會傷到你反而還會成為你的助力,你不必排斥。”
蘅念心中還有很多疑問,但那影子已經慢慢消失。
“阿念,記住,一定要盡快尋回紫玉珠,你沒有太多時間了。”
“等一下……等等!”蘅念猛的坐起身,扯到了傷口處。
接着就聽到了熟悉的女聲,“帝君,您醒了?”
頭還有些痛,意識也沒完全清醒,就這麼怔怔的坐在床上,腦海中還是剛才那個畫面。
“來人,快去請路蒼帝君,告訴他咱們帝君醒了。”
“帝君,您沒事兒吧,可有不适?”見她遲遲不曾開口,芝禾趕忙走到她床邊。
蘅念最近頻繁受傷,已經把她殿内的神侍都吓得不輕了。
她也不知道芝禾問了些什麼,隻等自己頭腦略清醒些了才虛弱的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帝君,您已昏迷半年有餘了。”
半年之多?這回竟傷的這樣重嗎?
扶了扶額,頭痛的厲害,又重新躺了回去,“芝禾,我還有些不适,想一個人靜靜,你先下去吧。”
芝禾見她實在難受,張了張嘴還是收了原本要說的話,“您好生修養,下君就在殿外候着。”
除了頭痛,蘅念周身的骨頭也跟被打碎了一般,疼的厲害,除了躺着,她什麼都幹不了。
這一休息便又是半月之久,期間路蒼和輕潇都有來過,隻不過她都是昏迷的狀态,迷迷糊糊的也不清楚,隻知道有個熟悉的人為她治了四五回的傷,她的身體便沒那麼難受了。
後來還是輕潇将銀珠草從太虛秘境移到了暮晨宮,蘅念服用過後這才有明顯好轉。
“帝君,您這會被天雷灼傷了心脈,故而多受了些罪,好在尊主将銀珠草送來給您治傷,這才好轉。”
時樾?他竟将容淵殿的至寶靈藥給了自己?難怪之前自己日日受烈火灼心之苦,卻在某一日突然就不疼了,竟是托了銀珠草的福。
“對了,路蒼帝君這幾日又陸陸續續送了不少靈丹妙藥來,下君都已整理好了,帝君每日按時服用即可。”
蘅念轉頭,“你有事?”
芝禾眼神有點躲閃,她是從不對蘅念有所隐瞞的,此番舉動,令蘅念甚為不解。
“君上,屬下受古垣法神之托前往南境協助岑苒神君處理公務,怕是要離開一段時日了。”
處理公務?蘅念心下嗤笑一聲,到底是芝禾不想騙她,什麼樣的公務需要在這個時候請她的神侍專程走一趟,大抵是魔族有異,岑苒也是沒辦法了。
至于她瞞着自己,估計也是師父授意的。
蘅念低頭喝了藥,給了她一件從一線天帶回來的防身法器,“你去吧,自己小心些,此物能防魔氣,出門在外,多帶些法器防身總沒錯處。”
蘅念沒有揭穿她,反正以自己的身體狀況現在就算想參戰怕也是有心無力,倒不如先将傷養好再說。
芝禾有些錯愕,大概是不知該怎麼說,來回朝蘅念看了又看,最後隻道了一句,“謝帝君體諒。”
蘅念擺手,“無妨,去吧。”
“還有件事,那雷劫我過了幾道?”
蘅念因為入魔,後面除了疼痛,其餘發生了什麼她一概都不記得了,因此也不知那雷劫自己是否渡完了。
芝禾對渡劫時的狀況并不知情,所以有些意外,“帝君不知道自己渡了幾道雷嗎?下君聽路蒼帝君提起過,好像是八道。”
八道嗎?
蘅念還是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她現下還未尋回紫玉珠,能撐到這個地步已屬不易,其餘的倒不必強求。
“君上如今已是尊主之下的第一人了,或許修為現在還趕不上太虛秘境的三位主神,但修煉個萬載,必定能入主太虛。”芝禾興奮地說道。
瞧她那副激動的模樣,蘅念不禁被逗笑了,“太虛秘境就這麼好嗎?連你也想去?”
“那是自然,太虛秘境内的靈氣可是神界的五倍之多,對修煉大有益處,神界哪位神君不想去。”
蘅念搖了搖頭,“修行也分修身和修心,修心一樣可以大成,若一味追求力量而忽略了修心養性,就算有朝一日獲得了力量也會成為它的傀儡,這與魔族又有何異?”
芝禾若有所得,“謝君上教誨,下君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