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念從前不曾體會過男女之情帶來的喜悅,更不曾像今日這般高興過。
她敢斷定,時樾今日的種種迹象是對她有好感的,至少自己在他心中是與衆不同的,否則他不會允許自己今日對他做出這麼多出格的事情。
“蘅念上神,您起身了嗎?尊主喚您過去。”
許是昨夜心情好的緣故,她睡得有些沉,今早起晚了。
“你同他說我一刻鐘後便去找他。”
她的語氣有些急,話音除了她一貫的冷漠還帶着點睡腔。
那侍女應該是聽出了,畢恭畢敬的問道:“是否需要奴婢找人進去伺候您更衣?”
“不必了,你先去回話吧。”蘅念不喜旁人伺候。
迅速梳洗完後,她怕時樾久等便直接用法術去了隔壁院内。
“尊主,下君已收拾妥當了,咱們動身吧。”
時樾聽後喪着個臉慢悠悠的走出卧房,他覺得蘅念肯定是有病,不然為何總是對自己忽冷忽熱的,私下裡對自己動手動腳,行為舉止異常大膽,一說起公事便又恢複了一貫的冷淡,如此收放自如的态度,倒是讓他有種自己被戲耍了的感覺。
“哼,走吧。”說完也沒看她,徑直就往門口走去。
雖然那聲“哼”說的很輕,但蘅念還是聽見了。
不就是遲了片刻嗎?至于嗎?小氣鬼。蘅念在他身後做着鬼臉。
“蘅念。”時樾突然轉身,語氣愠怒的喊着她的名字。
由于她心裡罵了人,趕忙低下了頭,不敢看他。
“尊……尊主。”
時樾靠近了她一步,原本就比她高出一個頭,現在瞧着更有壓迫感了。
“以後——。”目光俯視着蘅念,等得人有些着急,“我不小氣,不準你說我壞話。”
“啊?”
蘅念以為他要訓斥自己,都做好挨罵的準備了,結果他來了這麼一句。
“嗷嗷,好……好,下君記下了。”
時樾好像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拉起她的手,施了個小法術,兩人就齊齊落在了古刹城境内。
原本時樾計劃着先帶她去用早飯,然後再去族長所居的紫麟台問問情況,結果兩人剛落地不到半炷香的功夫,羅伽族的長老便帶着一衆族人找到了他們。
“時樾尊主,下君長淵,乃是羅伽族長老,奉族長之命特來迎候尊主,請尊主随我等前往紫麟台。”
區區一個紫麟台,本尊還需要你們引路不成?時樾心中十分無語。
眼見計劃落空隻能對蘅念說道:“先去找線索吧。”
兩人随他們進入迎客殿内,各種各樣的美食美酒很快便紛紛呈上,還有各種妖豔的舞姬上台助興。
蘅念掃了一眼,基本在座的每一位身邊都有一個貌美的女鬼在伺候,坐姿歪歪斜斜的,恨不能整個人挂在别人身上,除了時樾身邊的那位,估摸着是他周身氣勢森冷,那名女鬼似乎很是懼怕,連倒酒的動作都有些不連貫。
“廢物,怎麼伺候的,滾出去。”
那羅伽族的族長見她伺候不力,直接命人将她架了出去,看那女鬼求饒的架勢,估計下場不會好。
轉而又谄媚讨好的對時樾陪着笑臉,“尊主,下君這就去重新找一名利索的來伺候。”
時樾擡手制止,“不必了。”不滿的情緒已經堆在了臉上。
她原以為塵隐的父親應該也同他一樣至少是個正常的,沒成想初次見面的印象就是如此的差勁,不僅貪杯好色,還媚上欺下,實在讓人欣賞不起來。
他們神界一向是遵從族中規矩,嚴格執行,有些大族更是家規森嚴,極為重視家風和臉面。
蘅念實在不知,像他們這樣輕浮散漫的長輩是如何教養出塵隐那般嚴苛古闆的性子的。
這羅伽鬼族的族長名寒忌,眼見在時樾那沒讨到好臉便将目标轉向了蘅念。
她瞧着那張與塵隐有着六七分相似的臉正沖自己十分讨好的笑着就不爽。
“這位便是神界新主蘅念上神吧,下君聽聞您是神族近萬年來頭一個過了九域神雷的神君,真是年少有為,據傳您也愛飲酒,下君敬您一杯。”
時樾那邊冷着臉,她還要向寒忌打探塵隐的事,面子上還是要說的過去的。
蘅念擡了手臂,象征性地飲了一杯。
原以為這就可以談正事了,豈料寒忌突然向殿外看了一眼,對身旁的侍從道:“怎麼還沒來。”
那侍從正要去催,就見門外來了四五個模樣俊美的男子。
俊俏的、陰柔的、冷酷的……可謂是各類美男都聚齊了,一溜煙全都圍到了蘅念身邊。
這麼一看,蘅念到覺得鬼族也不是所有鬼都如她在街市上遇到的那般可怕,長得出挑的也是有的。
雖說蘅念隻是單純感歎一下他們的美貌,但她眼中那一抹欣賞之色在這種場合下落入時樾和寒忌眼中可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想到這,寒忌臉上的笑意更猥瑣了,“上神久居神界,怕是沒見過咱們鬼族的風情吧,這幾位可都是下君精挑細選出來的,您可還滿意?”
這一問倒是把蘅念給問住了,她從未想過“染指”這幾位貌美男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