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念,此人出身焰陽魔族,實力強大,你莫要同他糾纏,等我過去尋你。”
時樾焦急的聲音從神識處傳來,生怕蘅念一怒之下和洛桑打起來。
“尊主這是擔心我嗎?那你快些趕來吧。”
眼下這情況也不能說是蘅念逞強,洛桑将炎冰獄内的禁制原模原樣的下在了她的身上,她就是想逃都無路可走,隻能暫時說些寬慰的話,好讓時樾别那麼擔心。
“你既非要和本君鬥個你死我活,那便動手吧,正好本君也想瞧瞧你們焰陽魔族究竟有何能耐。”
洛桑沒想到她還是塊硬骨頭,原本因擔心釋葉而被擾亂的心緒很快便穩了下來,目光銳利,殺意四起。
“時樾倒是信得過你,竟連焰陽魔族都同你說了。”
洛桑以為這些都是時樾告訴她的,可實際上最先告知她有關此族信息的,恰恰是他最意想不到的雲辰。
或許這便是魔氣與鬼氣的不同之處,短短幾句話的功夫,他們所在的四周逐漸被洛桑強大的魔氣所覆蓋,蘅念能清晰的感覺到四周的生靈正在快速消失,有被吓跑的,也有來不及躲避直接被魔氣吞噬的。
“焰陽族的魔氣倒确實與衆不同。”
蘅念同樣展開了自己的神域,兩種完全來自不同種族的力量就這樣碰撞在了一起,但卻并不如洛桑事先預想的一般。
“你,你這神域……竟混有魔氣。”
洛桑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試圖用魔氣入侵蘅念的神域。
沒成想蘅念絲毫未受影響,反而平靜問道:“你這魔氣好生奇怪啊,焰陽族的魔氣不應該是赤紅色的嗎?為什麼你的卻是黑色?”
蘅念隻好奇他的魔氣為什麼與雲辰給她的顔色不一緻。
洛桑十分不解,看向她的目光開始帶着困惑和驚疑,焰陽魔族除他以外,其餘族人都被困在魔域,别說蘅念一個五千歲的小神,就算是時樾也未必就能對焰陽族有這般的了解。
蘅念抓住了他疑惑的點,故意在自身神域内燃起雲辰給她的那滴赤焰魔血。
自蘅念通過九域神雷後,那滴魔血便開始慢慢與她相融,直到現在已經完全融進了蘅念的神脈當中,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
起先她怕受魔血控制不敢輕易使用,但如今已到生死之際,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赤焰魔血?”洛桑愈發覺得難以置信了,“你怎會有我族的赤焰魔血?”
蘅念于指尖之上燃起了一簇赤色小火苗,“看來你也認得這東西,本君上回重傷,雲辰說這滴血治傷有奇效,便給了本君救命,洛桑先生這麼緊張做什麼?你怕它啊。”
說完還特意将火焰輕輕向前遞了一下,卻将洛桑吓得不輕,連向後退了好幾步。
穩住身形後才大聲說道:“一派胡言,我族魔血從來隻有殺人的功效,怎會用于救人,更何況還是救你一個神族。”
蘅念卻不接他方才所言,繼續道:“你不也是焰陽族嗎?在怕什麼?”
洛桑此刻已不再如先前那般鎮定自若,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其實蘅念方才所說也不全對,焰陽族内隻有魔君一脈才能誕生出赤焰魔血,也隻有赤焰魔血才會呈現出赤紅色。
至于他為什麼害怕,不過是因為赤焰魔血十分霸道,除自身外,就算是父母兄弟都無法與之相融,就連他自己當年也是依靠上代魔君連同自身的血脈一并給了他,這才使他勉強能接受半身魔血,他怎麼也想不通蘅念是如何駕馭住赤焰魔血的。
雖說他這些年一直自稱焰陽族大帥,可與真正的魔君一脈相比,仍舊相差甚遠。
難道魔君大人當年還有流落在外的姐妹?
洛桑突然就想到雲辰昨日說過的話,言語之間已不如起初那般有底氣了,遲疑的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本君是誰你不都已經弄清楚了嗎?怎麼,現在不自信了?”
蘅念也有些無奈,她的身份連她自己都沒完全弄清楚呢,洛桑一個外人卻自信滿滿的以為對她很了解,真是可笑。
“本君問你,你剛才說這魔血不能用于救人是什麼意思?”
蘅念見他知道的不少,打算從他這裡套些話出來。
她其實一早便猜到了雲辰沒有說實話,可每次問他,他都亂說一通,從不肯好好答話,又去問師父,師父也支支吾吾的搪塞她,現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可能知曉她身世又不太聰明的魔族,她當然要把握好這個機會。
“不能救人就是不能救人的意思,不過雲辰有一點說的不假,赤焰魔血确實對療傷有奇效,但隻能療自己的傷,如若别人沾染上,就算是魔族,也會被魔血蠶食的渣都不剩。”
他這番話讓蘅念心中起了個不好的猜測,令她既害怕又焦躁。
她現在幾乎就認定了雲辰應該是将自己血脈分給了她。
蘅念無法接受自己身上流着魔族的血,但為了謹慎起見,她還是向洛桑确認了雲辰的身份。
“你可知雲辰出生于何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