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兩人遠去的背影,蘅念心道這紫玉珠還真是不好拿,若要在這凡間停個幾十載的,那等他們出去,戰神的下落估摸着又沒影兒了。
一想到這,蘅念便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眼見時辰不早了,她明日也要去上早朝,匆忙回府後,便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重新躺回床上休息了。
自從被紫玉珠收走神力以後,她便不能再像從前一般不眠不休了。
“郡主,時辰到了,您該準備更衣了。”
翌日,天還未大亮,蘅念就被叫起來梳洗,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困得都睜不開眼。
“郡主,您昨日不是很早就歇下了嗎?怎麼今晨還是這麼沒精神?”
蘅念也不好說自己昨日偷偷溜出去找陸彥修了,随便扯了個謊回道:“可能是前幾日連夜趕路累的吧,不打緊。”
黛雪原就十分憂心她的傷勢,現下聽到這話更是不樂意了,說什麼都要給她找個大夫過來瞧瞧。
“來人。”
還不等蘅念反應過來,門外便嗖嗖閃過兩道人影,她看了一眼,心道慕南兮手下還真是高手如雲。
等門外之人站定,黛雪便命令道:“找兩個辦事麻利的進宮通傳一聲,就說郡主身體不适,今日告假。”
蘅念意外地挑了一下眉,她知曉皇帝慣着慕南兮,卻沒想到連早朝也能說不上就不上了。
“郡主下次若再有不舒服,便應該早些說出來,您的身體半點兒都馬虎不得,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奴婢日後到九泉之下,該如何跟王爺王妃交代啊?”
九泉之下?看來這慕南兮的父母真就如她想的一般,早就不在世了。
“傷不是什麼大問題,我還不至于那麼嬌氣,今日不進宮便罷了,正好你同我講講如今朝堂的局勢,我也好有個準備。”
黛雪一聽要講這些便來了精神,簡單給蘅念绾了一個發髻後,便準備了一堆瓜子茶點端了進來。
蘅念對于這樣的主仆相處方式,也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
“陛下,靜安郡主恃寵而驕,今日竟無故不參與朝會,陛下萬不可再縱容下去了。”
朝堂之上,眼見慕南兮久久未至,終是有人忍不住了。
由于告假是早上才決定的,底下的人還未将條子遞上去,那幫朝臣本就不滿皇帝對慕南兮大行封賞,這下可算是找到彈劾的理由了。
皇帝看着底下對慕南兮議論紛紛的臣子們,不免對着一旁的李公公低聲抱怨道:“這南兮也真是的,她不上朝好歹事先差個人來知會一聲啊,朕也好幫她尋個理由,你看眼下這鬧的,朕都沒法兒接話。”
李公公也是跟在皇帝身邊多年的老人了,對慕南兮的行事作風還是有所了解的,見皇帝為難,忙上前給出了個主意。
“陛下不若就說慕将軍今早突然身體不适,告假了可好。”
皇帝一聽,也覺此舉可行,便神色不悅地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案子上,厲聲說道:“都給朕閉嘴。”
朝臣聞言,都聽出了皇帝話中的惱怒之意,趕緊閉了嘴。
“朝堂之上,大聲喧嘩,成何體統。”
一聽此話,大殿内的臣子們跪下去了一大半,“微臣惶恐。”
另還有一小部分并不畏懼,尤其是右相齊聿,他與慕南兮是多年的政敵,此番正是一個彈劾對手的好機會,齊聿是斷不會輕易放過的。
“陛下,慕大人居功自傲,目無法紀,多次不遵朝堂規矩,此舉乃是蔑視皇權,陛下一再縱容,慕大人卻還不知悔改,若再不嚴懲,無異于姑息養奸。”
說完還朝身後的曹安等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立刻會意,也齊聲說道:“請陛下嚴懲。”
皇帝看着一陣頭疼,正欲幫慕南兮說兩句謊,沒想到一旁的陸彥修終是忍不住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事啟奏。”
皇帝心下一喜,扔了折子,忙接道:“快講。”
齊聿面色陰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陸彥修,但他并未理會,“陛下,鎮北侯府今晨派人遞了折子上來,說是慕将軍此次打仗留下的舊疾突然發作,這才未能及時參加朝會,而并非是無故不來。”
皇帝心中一陣腹诽,好你個陸彥修,平日裡嘴硬,非說自己不在乎南兮,關鍵時刻還不是和朕想到一處去了。
為了配合陸彥修,他特意清了清嗓子,故作心焦道:“此話當真?可找太醫看過了?”
這回底下倒是冒出一人,慌張答道:“回陛下,今晨鎮北侯府派人去太醫院請了趙太醫前去給郡主診脈,但結果如何,尚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