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一向嫌棄魇魔舉止輕佻,此刻聽她這麼說,眼中的厭惡更是不加掩飾了,看見她朝自己這邊走來,如同躲瘟疫一般忙向另一側靠去。
“費話少說,兵符給我。”
魇魔先是看了一眼雲辰,見他點頭後才将一枚赤色兵符交給了洛桑。洛桑拿到兵符後,獨自朝魇魔的駐地飛去。
“大人,就這麼将赤符交給這個叛徒不會出什麼問題嗎?”
魇魔似是有些不放心。
“兵符不過是指揮你族人作戰的一件工具罷了,他若老老實實去平叛自然不會出什麼問題,若是起了異心,你直接将赤符收回便是,難不成你以為咱們魔族會學人間皇族那套認符不認人的手段嗎?”
魇魔了然,“大人高明,那此次行動屬下便坐山觀虎鬥了。”
“不可。”雲辰擡手喝止。
魇魔一怔,“那大人的意思是——。”
“赤逐大長老舟重雪與神族勾結,殘害同族,洛桑又自視甚高,容易輕敵,此行我派你前去便是要你跟着他,你務必小心應對,防備神族那個叛徒偷襲。”
魇魔俯了俯身應下,但心中還有疑問。
“怎麼?有什麼話就直說,磨磨蹭蹭做什麼?”
魇魔猶豫過後還是決定說出心中所想,“以洛桑大人的本事,赤逐一族根本不足為懼,就算有神族相助,隻要來的不是太虛秘境中的主神,他也是不怕的,大人會不會太過小心了?”
看着高位上坐着的雲辰始終不苟言笑,她也不知雲辰是何态度,隻得小心解釋道:“屬下隻是不明白,并無其他意思,若是魔尊另有打算,屬下照做就是。”
雲辰好笑地睨了她一眼,随後便問了她一個不相關的問題,“你對舟重雪有多少了解?”
魇魔對于這個離她十分遙遠的名字已經有些陌生了,聽到雲辰問起,她又從自己龐大又漫長的記憶中慢慢翻找出了一點有關舟重雪的片段。
“屬下對他了解不多,隻記得當年他是大族征兵中的翹楚,實力甚至超過了某些古老種族中的嫡系。”
雲辰點頭,“還有呢。”
魇魔不知他想聽什麼,隻能又歪着頭回憶了片刻才道:“屬下記得當年有很多大族都想将其收入麾下,可他偏偏選擇了才被您打敗,正在休養生息中的赤逐一族。”
此話一出,她自己便想通了,“大人是說,他的造反本就是事先謀劃好的?那他蟄伏多年,必定有所準備。”
魇魔雖然平時不正經,可一旦牽扯到魔族大事她從不含糊。
“你說的對,而且神族的函蓁極其固執,又長年跟在時樾身邊,對神族可謂是忠心耿耿,想要策反她絕非易事,可見這個舟重雪是個極擅蠱惑之輩。”
“那大人是怕洛桑會受其蠱惑,背叛魔族?”
雲辰長歎了一口氣,“這個舟重雪知道的事情太多,我怕他到時會說些不該說的給洛桑聽。”
魇魔也深知此事複雜,又問道:“那赤逐族長呢?那老東西隻是不服您做魔尊,總歸還是個顧全大局之人,也能任由舟重雪這個外人帶着赤逐一族胡鬧?他也老糊塗了?”
雲辰搖頭,“他們族内的情況本君暫且摸不準,但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您是說赤逐族長已經被舟重雪控制起來了?”
雲辰的眼皮壓低了幾分,“或者說,他已經被舟重雪殺了。”
魇魔心中頓感此人要壞事,鄭重道:“大人放心,若他有什麼異常舉動,屬下必會第一時間告知您。”
雖說有她的承諾,雲辰還是不放心,若是舟重雪告知洛桑蘅念的真實身份,洛桑絕不會再幫他。
想到舟重雪的消息來源隻能是函蓁,為了以防萬一,雲辰眼中閃過一絲戾色,“這次你在暗處行動,若是尋到機會,給我除掉那個叫函蓁的守護神。”
魇魔同樣顯露出一抹淩厲,“屬下明白,必不負魔尊所托。”
待她離開後,雲辰身後那個巨大的光圈突然開始旋轉,随後黑色魔氣四溢,又慢慢聚攏到他身前,雲辰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你果然沒讓本君失望。”
“君上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屬下豈能讓您做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