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時樾這麼一講,她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那你先前所說的散魂又是怎麼一回事?”
時樾收了那些影響他思考的情緒,繼續道:“那就是後來的事了,說起來此事還與你們不周山有關。”
“與不周山有關?”蘅念愣了愣,美目一閃,心下莫名起了些慌亂,試探問道:“那時的不周山之主便已是我師父了?”
時樾點頭,“說起來,以路蒼的年歲看,他也算是上古神了,隻是他長年待在神界,行事低調,名聲不顯罷了。”
低調?這是很多人對路蒼的印象,但蘅念并不認同,她覺得師父與其說是低調,不如說是在躲避,她總覺得路蒼是刻意不想引人注目的,甚至連自己這個徒弟都在瞞着。
為此她猜測過路蒼的過往可能有不能說的秘密,因此隻要不涉及到要事,她都盡量不去問。
但眼下,她愈發覺得自己周圍發生的很多事都和路蒼的過往甚至自己的身世有關。
“我對不周山的了解最多就是知曉曾經出過一個叛徒,還是從别人口中得知,據說當時鬧得還挺大,難道你說的散魂一事與那件事有關?”
一想到這種可能,蘅念有些坐不住了。
散魂一事非同小可,若是真與她師父有什麼關系,她日後都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兩人。
時樾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很快解釋說:“那叛徒與你師父本是師兄弟,雖天賦極高,但心術不正,你師父平日裡與他多有分歧,但念在同門之情的份上,也是能忍則忍,隻是不知後來為着什麼事起了很大的争執,最後竟大打出手了。”說着還若有所思地看了蘅念一眼,“我覺得,應是和你有關。”
“什麼?”蘅念不禁輕笑了一聲,“你莫不是糊塗了,我才萬歲不到的年紀,上古時期别說我了,就算是我父母都未必出生了吧。”
時樾歎了口氣,表面上看确實應是如此,但如今發生諸多意想不到之事,他的猜測也在不斷改變。
看着他一臉認真的樣子,蘅念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時樾,這可不能胡亂猜測,若是真的,那我這身世可就——。”
時樾說的若是真的,那就說明路蒼這些年一直在騙她。
“先不必急着分辨真假,你仔細想想路蒼這些年最在意什麼?”
這個問題倒把蘅念問住了,“最在意什麼?”
她仔細回想了一遍,這些年她見路蒼的次數并不多,但每次路蒼現身都是為了她。
“路蒼當年與那叛徒一戰受了極重的傷,頭幾年幾乎要寸步不離的待在欲界療傷,他付出這麼大代價也要除了那叛徒,若非對方所作所為觸及他逆鱗,我也想不出别的緣由了。”
這件事蘅念不敢妄下定論,她要回去找路蒼問清楚才行。
“此事先不讨論了,等回了神界我再問問清楚,隻是不周山的叛徒為何能讓你散魂?”
這事說來也奇怪,其中有好些細節他自己也不曾想明白。
“當年大戰過後死了不少上古神,太虛秘境十分冷清,新的戰神與昆侖主神都未誕生,而那兩位主神所居之地又十分重要,尤其是戰神殿。”
聽到這兒,蘅念自然就想到了斷情。
“是不是因為那把能夠審判諸神的斷情?”
說道這裡蘅念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時樾之前是想過将自己帶去戰神殿交由斷情審判的,不過那時是蘅念誤解了他的意思。
“斷情事關戰神下落,尤為重要,絕不可落入外人之手。”
蘅念像是聽見了什麼荒誕之言,“那叛徒究竟是何人,竟能出入戰神殿?”
戰神殿就連太虛秘境中的神族都不能随意踏足,普通神族就更不必說了,他們想入太虛秘境都需得到主神的通行令牌才可,戰神殿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除非是疑似魔族者才會被帶去斷情面前審判,否則絕無進入其中的可能。
等等,疑似魔族者?
蘅念心驚了一下,“那叛徒不會是與魔族有染,然後又故意暴露,便被你們帶去了戰神殿吧。”
時樾挑了挑眉,笑得很欣慰,“阿念就是聰明,一下就點破了他的陰謀,你說我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
蘅念被他突然的誇贊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擡手輕輕推了他胳膊一下,“說正事呢,你怎麼開始不正經了。”
難得見她稍稍臉紅的樣子,時樾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