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鳥的妖力?
可惜是副殘缺不全的血脈,無甚趣味。
她知道幽魔不會死,因此并未急着出手。
蘇景辭眼見阮頃沫偷襲成功,一個靈巧的轉身,便朝還在療傷的央宿襲去。
“景辭住手。”阮頃沫喊道。
央宿從容不迫的注視着面前數把攻勢淩厲的劍影,雙手化爪,緩緩在面前交錯開,一雙沒有眼白的純黑色瞳仁隐在雙手之後,漆黑如深淵,仿佛能将世間的一切都吸入其中,令人望而生畏。
阮頃沫雖未聽過央宿的名号,但對魔氣的功法效用研究頗深,一早便瞧出央宿絕非等閑,那雙眼睛更不是俗物,無奈蘇景辭受憫生劍暴戾之氣的影響,變得極為沖動易怒,她的制止為時已晚。
央宿幾乎是将全身的魔氣盡數調動至雙瞳處,蘇景辭清楚地看見一雙毫無生氣的魔瞳,眼部四周還因過盛的魔氣而生出了絲絲黑色裂紋,分明連眼白都沒有了,可他就是有種被人死死盯住了的感覺。
一股強大的吸力席卷而出,頓時令蘇景辭如墜冰窟,他想依靠劍影擺脫那股吸力,卻被央宿衣袖上飛出的蝴蝶幹擾,它們隻在空中飛舞了一圈,那些力量十足的劍影便被削去了大半靈力。
不消片刻,那對墨染的雙目便如同無形的漩渦一般,将蘇景辭吸入其中。
“你們這小人皇真有意思,本座有心留他一命,他卻偏偏要往這黃泉路上鑽,也不知他能在我這雙魔瞳内撐幾時?”
再度睜眼,那雙美目恢複如初,帶着輕蔑與張狂望向一旁驚訝不已的阮頃沫。
“你,你做了什麼?”
阮頃沫顧不得還在火中掙紮的幽魔,眼神慌亂地飛向央宿。
“别急,美人兒。”
央宿輕輕揚了一下手指,阮頃沫便被圍在四周的魔氣困的動彈不得。
“我與你商量個事,你将那邊的白衣美人兒送給我,我就放了你的情郎,如何?”
她将手掌擡高,一隻蝴蝶落入其掌中,慢慢化作一幅虛像,阮頃沫擡眸,正好望見蘇景辭與心中夢魇在做鬥争,細細分辨下,依稀可見蘅念的影子。
阮頃沫眸中閃過一絲痛心,央宿沒錯過,柳霁也沒有,隻是他們都未想到蘇景辭的夢魇竟會與蘅念有關。
央宿大笑,帶着她特有的童音顯得格外詭異。
“少君的魅力就是不一般啊,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情種,既如此,那便留下吧,做我們少君的夫君确實不夠看,但做個侍寝的仆從還是綽綽有餘的。”
此話聽得阮頃沫十分不适,側身望了一眼蘅念,神色複雜。
柳霁似有所感,連忙向右邁了一步,擋在了蘅念身前,阻隔了她的視線。
“阮頃沫,你可别犯糊塗,咱們隻需再堅持片刻,神尊大人肯定能趕回來救咱們。”
倒不是柳霁信不過,實在是情愛面前他也不好把握,自古女子多為情愛所擾,他實在不敢大意啊。
隻是他此番舉動倒是換來了央宿頗為贊賞的眼神。
“你這小蛇妖倒是重情義。”她上下又打量了柳霁一番,盯的柳霁心裡發毛。
“不錯不錯,你也心悅吾族少君嗎?不若直接歸降了吾族,以你這姿色,日後本座也能安排你進少君的寝閣侍奉。”
柳霁聽的一陣臉紅心跳,餘光小心望了一眼蘅念那張無暇的面容,又慌亂收回目光。
這魔女好生不要臉,小小年紀怎麼總把侍寝挂在嘴邊,他還是個童子蛇啊。
央宿早年過得順風順水,魔族最鼎盛之時她也在情色場上浪蕩過好些年,自然是一眼便看穿了柳霁的小心思。
“你一個妖族,還是蛇妖,也會害羞嗎?我早年打過交道的蛇族都極愛床榻上的事,你若跟了我們少君,她定會讓你夜夜銷魂,日日留戀的。”
柳霁的臉色紅得能滴血,根本不敢回話。
“好一個不知廉恥的魔女,你肯替她收,也要她願意才行。”
聽到熟悉的聲音,柳霁暗暗松了口氣,望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