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公布後，我立刻就想起醫院錄音，在出租屋内和郄仲勳一起聽了兩三遍。這不證明李昭雪确實是換掉抗抑郁治療藥物的兇手嗎？還有，我說不定猜對了，白璟蘇醒後在醫院看見了兇手，強調保護一個人，她會把秘密帶進墳墓裡，正是對兇手承諾。

李昭雪，看來你跑不掉了。

郄仲勳在圖書館被英語單詞折磨的死去活來，聽我叽裡呱啦分析，反複逼問當天醫院發生事情，他失去耐性吼道

“我拜托你！李昭雪根本不在醫院，她醒來看見的人是我、父母、黃儆光和他媽媽。還有，女方出了這麼大事情，他媽媽來探望不很正常嗎。”

我打了個寒顫，渾身掉進冰窟窿裡。

棠映秋

死神就站在他身邊。

大叔的話再次浮現腦海中，我剛想說把視頻交給李警官分析，小郄就把電話給挂了。

上次李為民解釋很清楚，棠映秋根本不是李昭雪生母，那她有什麼理由幫她殺人？反過來說，一旦能夠證明其中聯系，很多矛盾就能解釋通順了。手機收到一條信息，我機械拿起來看了看，李為民說白璟服用的是一種罕見高危毒PING藥丸，服用後會産生幻覺，人像醉酒般活動，大劑量能緻死。此類毒PING上世紀流行過一陣，但服用後出現較高緻死、緻殘率被其他藥物取代了。

放學後，我決定利用手上全部線索去找郄仲勳，中途一人迎面走來，手裡拿着啤酒，他看起來有着殘酷快樂。黃儆光手搭在我脖子上，拖着貓往出租屋走，我很少見他這樣，好奇心驅使便跟着走。

到出租屋後，他用力擁抱了我一下，醉酒氣息撲在脖子上癢癢。

“你為什麼。。。這樣高興呢？”

“很多很多，你不會明白。”他又喝了口酒，粲然一笑，撫摸我頭發

貓睜着圓溜溜眼睛，細小聲問“難道。。。你因為白璟死了而高興嗎？”

“她很愛我，她是真的很愛我！果真把秘密帶進了墳墓裡。白璟，是如此聰慧的女人，你看她拎起毒蛇尾巴，向世人面前搖晃，那條蛇現在很煎熬吧。”

我立刻來了精神，知道嗎？有個女生站出來揭發李昭雪，現在學校議論紛紛，看來她離倒台不遠了。

黃儆光皺起眉“夠勇敢也夠愚蠢，祝她好運吧。”

我激動起來

“事實不是明擺着嗎？是李昭雪害死了白璟。”

他喝了一口酒，帶着微醺愉悅

“衛誠，你永遠不要把對手想得太簡單。如果李昭雪不反擊就不是毒蛇了，等着瞧吧！那個女生為死者說話沒有絲毫好處，反而害了她自己。”

“白璟不是已經告訴大家了嗎？你為何說她把秘密帶進墳墓裡。”李昭雪怎麼會幹肮髒事情，玷污純白形象？哪怕她想，也不會這樣幹，很早以前，你就告訴了我。所以下毒者另有其人，是小鬼。唯一活着、知道真相的人，選擇死亡封口，白璟咬定李昭雪，因為看透了幕後操縱木偶的人，她揭露了真相才對，為什麼黃儆光如此愉快，死者究竟隐瞞了什麼，她把什麼帶進了墳墓裡？

“流言不能斬殺毒蛇，但你如此高興，是看到李昭雪倒黴嗎？”

“是啊，别人信不信我不在乎，關鍵的人會相信我，就足夠了。”

他擔憂而鄭重

“衛誠，記得我對你的警告嗎？”

“不論發生什麼，不論李昭雪說什麼，都不要和她接觸。”

“唔，能記住真的太好了。”黃儆光又喝了一口酒“再加一條，不要單獨私下和她見面。”

“為什麼？”

“你記不記得，曾經在樹林我對你說過的話，所以你覺得我現在是在幹什麼。”

“你在。。。保護我？”

“沒錯，是這樣。”他再次緊緊擁抱我“你是我唯一想保護的人，我不能護助白璟，她死了，真的很可惜，明明一個很好姑娘，僅僅是因為我，她死了！所以答應我，你要照顧好自己懂嗎。”

黃儆光對李昭雪預判成為現實。

這一周時間，我密切關注她的一舉一動，搞得榮老師都誤以為我對她有意思，《我與我的錯誤》還差8000字，言彥說抽空幫我把整理提綱出來，貓高興壞了，世上還是好人多。結果從博士生宿舍出來，看見李昭雪往圖書館方向走，貓蹲在垃圾桶後面觀察，搞得榮老師很是奇怪“老頭不是去道觀了麼？你鬼鬼祟祟偵查什麼。”

“快看前面那個女孩。”

“你暗戀對象？”

我都懶得說話，李昭雪看起來神色如常，絲毫不受影響，見人打招呼還是笑嘻嘻的，臉皮可真厚啊。

榮老師分享一個好消息“為師聽說，她好像同時卸任了春風社長和愛寵社長職位，說是打算考研學習忙不過來。”

我左手打右手，連連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