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做個實驗。”
“為什麼要做實驗?”
“因為我想驗證靈子論,首先要證明靈子存在。”
“靈子隻是一個名字,”顧拾從懷裡拿出一個娃娃,“我可以給它取名叫靈子,這樣就省去了實驗的步驟,怎麼樣,我聰明吧。”
“真聰明啊,”談花隐的譏諷之意溢于言表。
顧拾卻把這當成了在誇他,“你這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想驗證的是存在一種粒子,靈力的産生與這種粒子有關。”
“好麻煩,這種事你找白芷。”
“白芷是誰?”
“一條船上的。”
好吧,他明白了,顧拾指的是燕當歸,其實燕當歸還是挺好記的,當歸本身是中藥名不錯,可姓和名字也能組成一個短語,此時當歸就成了應當歸來,傳達了其父母希望他事業有成後,能夠回到家中的樸素思想,一語雙關,為何顧拾偏偏記不住。
“你就不想弄清楚靈力背後的原理?”
“我更喜歡它神秘的樣子。”
“你還記得你拿的是哪個專業的畢業證書?”
“所以我現在不研究物理,它缺乏神秘感。”
“早知道送你去學宗教學好了。”
那麼喜歡神秘是吧,那就研究一輩子神秘。
“一切東西變成學問之後,就不神秘了,人總是想為各種東西套上理性的解釋,數學有定理,物理學有公式,化學有反應,生物學有途徑,後來連心理學和社會學也想來摻一腳,妄圖把人解釋為一種給食物就會分泌口水的動物,以其偏見掩蓋全貌,我們做的從來都是盲人摸象,我從中隻能看見人類因無知産生的傲慢。”
“今天摸了象的一隻腳,明天摸了象的一隻腳,我們才能知道象至少有兩隻腳,當然也有些人想當然的人以為象隻有兩隻腳,從此止步不前,如果你什麼都不做,永遠不知道象有腳。”
“我無法知道象有幾隻腳,但若我是象本身,就不用去在意我有幾隻腳。”
“荒唐,”談花隐冷笑,“你也許能體驗一頭象的感受,但有些東西你永遠也體會不到。”
“有什麼是我體會不到的?”
“作為人,你體會不到渺小如粒子的感受,你也體會不到廣大如宇宙的感受。”
“我确實體會不到,”顧拾道,“但隻是現在。”
“是,你有一天會化作塵埃,但那時,你已經不在世上了,沒有意識,如果你死在太空,成為宇宙的一部分,勉強算是吧,但那時你也體會不到宇宙的感受,我們是人,隻能以人的方式去研究粒子和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