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到後半夜,在下一個城門口停下,這個點還沒到開城門的時候,但這輛車很快就從城門口的側門通過,順利進入一戶人家。
這兩人将箱子搬下來,他們對此熟門熟路,不用吩咐,就知道接下來要去哪裡。
談花隐等周圍沒動靜了,才從箱子裡鑽出來,這地方不見陽光,環境陰冷潮濕,像個地下室。
屋子裡放着好幾個木箱子,有大有小,但都能裝下一個人。
這個屋子有兩條通道,一條是出口,另一條不知道通向何處,談花隐正想過去看,就聽到出口那條道傳來腳步聲,他趕緊藏進一個空箱子裡。
箱子底下有東西,一個小東西,軟軟的,觸感像是布料。
“今天新到了個貨。”
“原來那個呢?還是匹配不上?”
“原來那個資質很差,取出的靈脈太過脆弱。”
“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一定要讓我的兒子擁有一條靈脈。”
兩人說着,去了下一間房。
談花隐打開一條縫,見這個房間已經沒有人,隻有走道裡傳出的腳步聲。
現在要不要跟上去?隻有跟上去,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這裡的構造,很難有躲藏的地方。
那兩人去了又回,談花隐趕緊關上箱子,他在裡頭聽到箱子開關的聲音。
其中一人道,“此人靈脈尚可,成功的幾率會高上許多。”
“最好是真的,如今已經兩年過去,我兒若無靈脈相助,遲遲無法進入歸雲閣内門。”
談花隐聽着,内心驚駭,這些人把洗髓境修士騙來,居然是為了抽靈脈,把洗髓境修士的靈脈抽給一個天資平平的人,這種事隻有被正道唾棄的魔修才會做。
一個修士要練至洗髓境,如衛宿雲這般有天賦的,需要三年五載,如外門弟子,二十年都算是快的,一條靈脈抽走,别人幾十年的努力白費,而且走過的路無法回頭,人也無法再少年,這靈脈一抽,跟毀了一個人有什麼差别?
而且看這樣子,成功率很低,到目前為止,就沒有成功過,紫貝鎮的薛家就騙了十來個,這家人肯定也騙過,如此一算,他們到底毀了多少人的人生,就為了給一個修煉不了的人安靈脈。
而這個人能心安理得地用這種方式獲得靈脈,指不定以後還怎麼禍害别人。
那兩人帶走了箱子裡的倒黴蛋,去了裡頭的房間,過了一會,兩人從裡頭出來,談花隐這才從箱子裡出來。
他轉身關上箱子之際,一個布娃娃出現在了他眼前,看到布娃娃的那一刻,談花隐知道這絕不是偶然,顧拾來過這裡,還躲在這個箱子裡,他沒接任務,那麼就是自己跟過來的,可現在不在這裡,而且隻有一個布娃娃落在這裡,他去了哪裡?
談花隐拿起布娃娃,走到裡頭那間房間。
裡頭是個池子,池子四周有鎖鍊,證明這裡曾經鎖着什麼東西,如今卻不見了。
鎖着的會是什麼?
如果是人,經不起泡,但修士則未必,那麼這裡關的是修士?可倒黴蛋不在此處。
談花隐想起了那個跟人魚有關的傳聞,人魚是一種結構不合理的生物,很長時間,談花隐的理智都在否認這種生物,但這個世界跟原來的世界不一樣,不能否定有那麼一種生物跟人魚很相似,可以與人交流,懂人類的語言。
談花隐按下這個疑惑,繼續往前走。
進入下一個房間,談花隐愣住,這個地方氣味難聞,牆上擺着各種工具。
他再往裡走,裡頭有幾個牢房,倒黴蛋就被關在其中一個裡,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牢房也關着人,這人倒在地上,背上的衣服撕裂,露出一道長長的血痂。
談花隐有一種猜測,這個人就是他要找的人,可他又希望不是。
他砍掉牢上的鎖,地上的人聽到了,動了動腦袋,睜開眼睛。
“桓素,”談花隐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