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主家
“我兒怎麼還不見好?”
這幾日,薛家少爺一天沒吃什麼東西,但還是不斷往外吐珍珠,大的小的,每日都要裝一個碗那麼多。
他的身體也眼見着消瘦,今日一早起來,從床上翻出去,下人扶他之時,發現他的身體很軟,軟得像沒有胸骨那般,下人驚慌失措,趕緊跑去找老爺。
老爺帶人來一看,卻發現有幾根胸骨已經沒了。
“少爺體内的蚌精想必支撐不了多久,此時必須堅持,萬不可功虧一篑。”
然而黑衣人内心卻苦笑,這事他也沒見過,哪有人會吐珍珠的,這本是那些唬人的市井小說才會出現的東西。
所以他也隻能拼命往妖怪方面扯,反正薛家家主見識少,他可以用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蒙騙,但照這麼下去,事情遲早會有敗露的一天。
若是到了那時,他将使出他的畢生絕學,走為上計。
“我的胸,我的骨頭,我是不是要死了?”薛家少爺喊得有氣無力,“爹,讓我吃口飯吧。”
薛家家主不忍再看,可他不喂,不代表别人不喂,有個看着薛家少爺長大的仆人見他可憐,偷偷給他塞了吃食,他狼吞虎咽地吃了。
“不夠,根本不夠,我要更多吃的。”
“少爺且忍一忍,老奴去趟後廚,那裡還有些饅頭。”
他剛走沒多久,薛家少爺一下從床上蹦起,來到屋外,跳進池子裡,抓起池子裡的魚就吃,他也不把内髒挖掉,不刮魚鱗,連帶着魚骨頭一塊吃了。
一個下人從此地經過,就見薛家少爺手裡抓着魚尾巴,嘴巴嘎吱嘎吱嚼着,血從嘴巴邊緣流下。
“啊——”
下人把端着的盤子扔了,趕緊逃離這個地方,跑去找家主。
等家主過來,薛家少爺已經吃完一條魚,在抓着另一條魚吃。
家主哪見過這情景,隻覺得這個兒子已變了個人,但他終歸是自己的兒子,他打暈兒子,正巧這時,老奴帶着饅頭過來,撞了個正着。
家主輕歎一聲,他終歸舍不得餓這個孩子,這事他唯一的兒子,要是餓出了問題,他也無處後悔。
之後,他改變了策略,隻是這個薛家少爺喜歡上了吃生食,還喜歡吃魚骨頭,并且是不是會往外吐珠子。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傳了出去,引得衆人暗中議論,這是後話。
再說這時的談花隐,他一路往裡走,一路呼喚顧拾的名字,走着走着,他就發現偷襲他的魚人開始少了,附近的生活遺迹也逐漸消失。
談花隐知道,他穿越了邊緣地帶,這意味着更大的危險。
隻是顧拾有可能來到這個地方嗎?
他不知道,他甚至連自己怎麼出去都不知道,這就是荒地的可怕之處。
談花隐登上一座新的島,他忽然感覺有東西在動,是顧拾買的那隻髒兮兮的娃娃。
桓素之前曾說過,這娃娃在他危險之際叫醒過桓素,這娃娃莫非如同廖轲的泥人那般,也是某種黑色符文雕刻而成?
先不論它是什麼東西,既然它發出動靜,肯定是察覺了什麼。
談花隐變得小心起來,他一點點觀察周圍地形,在泥土中挖出一塊石碑來,這石碑所用石頭很眼熟,像極了顧拾買的那塊破石頭,這塊破石頭現在還在他的儲物袋裡,他記得這塊石頭叫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