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去快回。”
他落在薛家院中,入眼的就是死狀慘烈的黑衣人和隻剩頭顱的薛家家主。
“舅舅,是何人害你至此?”他抱着頭顱痛苦,發誓要為舅舅報仇,忽又想起自己的表弟。
但他找遍院子,找不到表弟,問了下人,下人告訴他,表弟已被人劫走,劫走他的人實力高強,沒人看清劫匪的面容。
于是他又命人在城中搜尋,終于在一間荒廢的院落中找到了表弟。
找到人的是城中士兵,怕史平看見後發怒,立刻将鐵鍊解開,可解開鐵鍊後的薛家少主不太正常,看見人就啃,還會往外吐珍珠,着實吓壞了一幹士兵。
史平來時,他還要啃史平的手,被史平施了定身符,這才安分下來,但依舊會往外吐珍珠,模樣可怕。
“我的表弟,你這麼成了這幅慘樣?告訴我,是誰幹的,我要滅他九族。”
再說被放回去的那幾個女人,她們一路吵嚷,為了那骨刺之事争辯不休。
“好了,事已至此,沒什麼好吵的,”老太道,她是村中長者,說話一向有很多人支持,可今天這事,卻無論如何也平不了人心。
“我看啊,這詛咒之事八成也是假的,”獨角女人道,“這過去的事,就靠一張嘴,假的也能變成真的。”
“你是在質疑我嗎?”
老太生氣了,她生氣的不僅是獨角女人的挑釁,還有另外幾個的動搖。
“我不敢,我隻知道,要是我有女兒,絕不會讓她喝這碗湯。”
這事一下戳到了老太的心頭上,老太有個女兒,因為村裡的詛咒逃了,至今未歸,很多人都說她在外面過得很慘,還有人說她淪為有錢人的玩物。
“啪——”
獨角女人被打了一巴掌,大家都不說話了。
回到村子後,她們也沒再提起這件事,隻是有一天,村中男人出去勞作時,獨角女人偷偷進了村長屋子,取來一塊白色石頭,将石頭上的粉末刮下,放在酒中,讓村裡的男人喝了。
再之後,她的事情敗露,因為村長去找白色石頭,沒有找到,才知道是獨角女人幹的。
她被衆人綁在廣場中央,下方是堆滿的柴火,衆人以死相逼,也沒能問出石頭的下落。
“燒啊,大不了把這個村的人都燒了,反正我們天天躲在屋子裡,也是生不如死,現在可好了,大家都一樣了,哈哈哈,瞧你們那慘樣。”
她看着一個個長了骨刺的男人,其中還包括她的丈夫。
她丈夫道,“我為何娶了你這樣歹毒的女人?”
一個女人則道,“你這樣做,以後誰來幹活呢?總得有人來幹活。”
獨角女人面對這些質疑和謾罵,隻是不停地笑。
大家都認為她瘋了,但燒死一個人對小孩來說太過殘忍,他們最終選擇了将女人扔進珍珠河。
之後找遍了整個村子,也沒能找到白色石頭。
珍珠河裡,人魚如同往日,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梳理過長的頭發,卻見河岸上漂來一人,平時這裡也會漂來人,她大多數時候不會管,但今天飄來這個人不一樣,頭上長着角。
她把人攔下,發現這人還有氣,就抱到湖中心的岸上。
獨角女人逐漸醒轉過來,慢慢适應了黑暗,看清身邊坐着一人,這人好像有條魚尾巴。
“好久不見。”
“你是……”這聲音好熟悉,她想起來了,就是那個逃出村子的女孩,“你,你發生了什麼?怎麼變成了……”
“我發現傷害我的力量也會變成我的武器,”女孩道。
就像那曾經抓走她的薛家少爺,現在不也成了一個廢物。
女孩說了自己遇到的事,又道,“你怎麼掉河裡了?”
獨角女人說了村中發生的事情。
女孩點點頭,“原來如此,那白色石頭呢?”
“說來也奇怪,我把石頭藏在山中的小溪裡,等我再去找,石頭就不見了,許是被人撿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