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有古怪,”談花隐抓住他,生怕他也突然不見。
顧拾道,“怎麼隻剩我們兩個人了?”
“這恐怕得問那位村長了,”談花隐冷笑。
此時的村子裡,村民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山神大人不會再怪罪我們吧,”有人擔憂道。
“山神大人收了祭品,這回該收了懲罰。”
“可是那兩個人會不會變成鬼,來找我們索命。”
“山神大人會庇佑我們的。”
“快看,村長回來了。”
衆人圍上去,想知道結果。
村長道,“山神大人收了祭品,山神會繼續庇佑我們的。”
原來這個村長的人不是找人來幫忙的,而是找人當祭品,來平息山神的憤怒,希望山神收了祭品之後,平息怒火,不要再抓走村子裡的村民。
一群人商量來,商量去,覺得普通的人體現不了他們的誠意,修過仙的人更适合當祭品,便借着失蹤案之名,外出尋找修仙之人。
沒想到真的給他們找來了,隻是如何讓他們待到祭祀之日,便成了問題,他們便想了個辦法,仙人查案之時,盡可能制造矛盾信息,隐蔽真相,案子查得越久,留下來的幾率越大。
隻是他們沒想到,仙人在祭祀前一天就要離開,這可把村長急壞了,什麼招都用上了,可算把人留到了祭祀之日,完成了祭祀。
山神收了祭品,就會保佑他們的,就像以前那樣,他們如此堅信着。
山上,迷霧充斥整個林子,淹沒了來時路,兩人在林中走了許久,找不到出路,他們迷路了。
兩人走得累了,找了個石頭坐下。
“我們被騙了,”顧拾道。
“我以為你早知道。”
顧拾雖然常識缺乏,也不懂人情世故,但他總能避開一些對他不好的人,不然也活不到現在。
“我知道古玉的事是假的,他不修仙,不可能知道古玉能增加幾年壽命,是他從别人那偷聽來的,想讓我們過來。”
“明知有坑,還要往裡跳,”談花隐開始懷疑,是不是叫他傻子的人多了,就真的傻了。
“我想看看坑裡有什麼。”
“坑裡有謊言,人性,迷信。”
“如果有一個俠士,他以鏟除不平為己任,他看到眼前有個人在欺負人,就把欺負人的人殺了,但被欺負的人回去後,又欺負另一個人,後來這個俠士知道了這件事,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肯定會憤怒,隻是憤怒過後,會有不同的反應,就事論事者,不管這是哪個人,隻管他做了什麼,這樣的俠士不會内耗,另一種就比較慘了,會對人性産生失望,覺得這個人不值得救,進而對自己所做的事産生懷疑,因為這樣的人希望自己救的是好人,有了這個想法,便會産生過高的期待,但實際上,這樣的期待是很奢侈的。”
就如同村長和人販子,人販子捉了村長,要把他賣掉,那人販子就是欺人者,村長是被欺者,但離開那個環境,村長為了自己的目的,又坑害了談花隐和顧拾,村長又成了欺人者。
“如果人欺負别人與否,隻與他所處的位置有關,殺了一個人販子,還會有新的人販子出現,那麼俠士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也許俠士想救的是未來的俠士,那些有機會成為俠士的人,别的人是順帶的,你怎麼會想到這個?”
“我想了解人性。”
他以為永遠都無法從顧拾嘴裡聽到類似的話語,他可以避開這些,也能活得很好。
“為什麼?”
“我擔心桓素。”
擔心桓素跟了解人性有何關系?是擔心桓素成為那個被人背叛的俠士?進而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