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的燈光,高舉的酒瓶,不停尖叫的人群看着台上搖曳的舞姿,紛紛伸出了手,不斷交織着,有種定要把ta們從高台上拽下來的瘋狂。
可ta們又都是誰?
鐘聲敲響,遊戲開始。
食物被瘋搶,瓷器與字畫被小心的挑挑撿撿,廉價的寶石被捧成堆,就算是活物也難逃此劫。
“一個個打扮的光鮮亮麗,卻還是掩蓋不住骨子裡那身為強盜的蠻橫,不過……″畫着綠鼻小醜妝容的男人仰頭看向那吊挂在天花闆上的白色南瓜燈,幽幽地發着熒光。
“我也會邀你們一同品嘗被掠奪的滋味。″
白面紳士負手道:“先生,一切已準備就緒,不過方才底下的人說此次的玩家裡有穆清者。″
小醜先生:“那就優先送ta們一程吧。″
白面紳士:“是。″
“天才……″不知想到了什麼,小醜先生嘴角處的裂痕被撕扯的越來越大,而那怪誕的笑聲也越來越響。
牆縫處的蜈蚣,露出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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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煩死了,這又拼運氣又講調配的,整的我頭都大了!″賀玖咬着中性筆的筆帽,看了會那張被寫滿的草稿後,又伸長脖子去看喻初文的。
結果他才看到一個數字就被葉隐突然甩過來的包給砸的眼冒金星。
葉隐:“别又逮着阿文的抄,自己想去。″
賀玖捂着腦袋:“隻是參考,參考都不行嗎……″
葉隐冷笑道:“上次做阿希實驗的時侯你也是這麼說的,可結果呢,你是連實驗對象的習慣都一個不改地搬上去,差點連累阿文也被導師罵。″
葉隐:“阿文你也是,心腸太軟不見得就是好事。”
坐在另一側的陸昭聽聞眉頭有些緊鎖,她轉而問道喻初文:“那喻小姐如果遇到死于非命但無法為其平反的案子會怎樣處理?″
還不等喻初文琢磨明白她這是要唱的哪一出,木知雨先無奈地歎氣道:“阿昭,你還在對我上次不插手5區的事耿耿于懷嗎?″
陸昭:“莫西西裡人本就瀕臨滅絕,加以保護理所應當,可那群加維塞人卻以射擊不精的理由和5區的規則殺害了那一家五口……你負責[聯系],而ta們大多數也都是由你帶回來安置的,所以你怎麼就沒有理由去主持公道?″
木知雨沒有回答,還反抛了另一個問題回去:“阿昭,你知道5區為什麼要設立那個規則嗎?”
陸昭:“不就是他們所宣揚的那樣[娛樂至死],隻管無底線地取樂就好。″
木知雨:“我的6區渴望任何事物都能有[線]交纏着,ta們清楚高大的樹之所以能站得牢,站得久,是因為埋在土裡的根足夠多,足夠強勁。″
“7區則是相信個體本就是破碎的,畢竟一人千面,而情緒就是那些碎片的粘合劑,所以ta們總樂于将情緒刮幹淨,好把脆弱的内裡握在手心。″
“而5區的存在則是否定了這兩個區的一切,[娛樂至死]并不是ta們要追求的結果,而是做事的前提。″
葉隐被勾起了好奇心,湊過去問道:“什麼意思?"
木知雨:“智慧生命執着于讓自己變強,掌握住所有規則,根本上的原因是因為恐懼,ta們害怕自己被未知的危險直接擊垮,害怕自己的渺小,而5區一切行事的背後卻是想迎接這份恐懼。″
賀玖:“哈?這不有病嗎?″
喻初文擡手拍了下賀玖的後腦勺:“注意措詞。″
木知雨:“萬物本無價值,隻是ta們落到了人的眼中,便有了意義不同的劃分,對5區的人而言,萬物的價值是會随着環境的變化而變化,比如貨币、吃食、人命……自然也包括方才所說的那份恐懼。″
“可方才也說了,ta們的意義是由人賦予的,那将其[透支]也不見得是辦不到的。”
“顯而易見,ta們的底線是要獲得感大于剝離感,所以ta們一次又一次的以縱樂的方式去接近死亡,隻為不再恐懼。″
木知雨回看陸昭:“青炀司包容多元化的理念,所以設立了各個區,渴望得到不朽真谛的8區與執着殺死非我,亦想看清自我的9區……是以我不是不想與ta們溝通這件事,而是無法溝通。″
“6區隻能挂住ta們的手,也隻會如此,這是彼此最大的讓步。”
陸昭抿唇,木知雨寬慰道:“不過這事若讓某人知道了,大概率是會反利用回去……″而就在此時,衆人頭頂上的燈光驟然熄滅。
“怎麼回事?停電了嗎?″有人問道,而回應也來的很快,隻不過……是陣狗吠。
“我真**,Fa**哪來的畜牲!這卷軸是我拿來賺點的,不是你要吃的臭骨頭,松嘴,給我松……保安,保安!″
“Get out of here!″從另一處傳出某位年輕女孩憤怒的聲音。
喻初文看着在黑暗中發着綠光的雙雙眼睛,警覺道:“狗怕刺激性的氣味,大家去拿吧台上的烈酒往自己周邊撒,小心起見,也别貿然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以免成了活靶子……″
她話剛說完,就有人去提酒桶,賀玖記得桌上還有幾杯白蘭地和兩杯牛奶,正邊回憶邊摸索着,卻聽到身旁有陣咀嚼聲。
賀玖:“姐你先别吃了,把你那杯牛奶拿走,我怕拿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