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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母貓隔着窗口的鐵栅欄,對着地上的肉沫不停的嚎叫,而一旁的齊叔對此充耳不聞,專心緻志的做着飯。
他将血肉切成小塊,放入絞肉機後,打碎取出,再加入了半斤的冰水降溫。
一勺花椒,加開水泡開十分鐘,然後将其分2~3次倒入碎肉中,用手朝一個方向攪拌,讓其充分吸收。
再加入鹽與十三香,打入雞蛋,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分的多餘。
最後用手的虎口把肉餡擠成丸子,丢入油鍋起炸,油膩的肉腥味漂浮在空氣裡,莫名滋起了母貓的不滿。
″這回我給你換了個口……″齊叔把旁邊另外一個小竈裡的肉丸瀝完油後慢慢撈出,以閑聊的口吻說道。
"畢竟你對你孩子的氣味那麼的敏感,即便我把它切成片,你也是不願意吃的。″齊叔把肉丸擺好盤後,将其端到了母貓面前。
"不過這回沒有它們的氣味了,你可以吃了,乖孩子。″齊叔拍了拍母貓的頭後,把另外一個大竈裡的肉丸也以相同的手法進行擺盤,最後裝入到食盒中。
"北揚,叔先給你媽送飯去了,一會兒再回來陪你吃哈。″齊叔帶好草帽,拎上食盒,對着擺在餐桌上還挂着一絲血肉的頭骨說道。
"噹″拴着青銅鈴铛的竹鞘滑落到地上,可齊叔卻隻是簡單的看了它一眼後,便直接帶上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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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汝拍了拍臉上有些厚重的油彩,似下定了決心那般地長舒了一口氣,可她剛轉頭就看到了滿臉憂心忡忡的淩月,看那副樣子,很是糾結。
淩月:“李同學,要不……還是算了吧。″
李汝:″這怎麼就能算了呢?你放心,不用擔心我,隻要等一會兒祭典照常進行的時候,我再及時澄清身份就好了。″
"而到時候你的族人就會對一個普通人也能召出所謂的[神靈]而感到懷疑,對舊教信仰也會産生了動搖。屆時,再由朱先生替我們出面解釋,洗新觀念,如此妙法,又有何不妥?更何況這不是淩月小姐你一開始的想法嗎?″
″怎麼現在反而倒是你,先打起退堂鼓來了。″
淩月:"可萬一你到時候召喚不出[神靈]……又作何解釋?″
李汝:"那這不就更能直接言明沒有所謂的[神靈]存在了嗎?隻要我不出聲,就沒人知道站在祭台上的人不是神女,不是嗎?″
突然有人敲門進來,李汝趕忙把福娃面具帶在淩月臉上,然後清了清嗓子,道了聲"請進。″
來人是老族長,他的目光在二人的身上停滞了一會兒後,就恭恭敬敬的托着"神女″的手,走向了祭台。
一同帶走的還有福娃面具下,那悠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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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欣像是沒聽到易聽的提問一樣,隻是呆呆地看着那鈴舌,而後飄出一句。
″假的。″
″假的?″易聽皺眉:″什麼假的,你說清楚點。″
″雁飛逢慶,單鸩迎戮,紅白事起,理應相伴。″而康欣的話音剛落下,就瞬間崩解了她身後那副高台祭祀的景象,ta們……
又回到了居民樓裡。
(易聽os:"[西南蠻夷,以柳為标,引魂趕屍,祭于世二,雁飛逢慶,單鸩迎戮,紅白事起,理應相伴。″]這與村志裡的那段話一模一樣,難道……″)
″易小姐,你剛剛……″一夙由着晏歸攙扶着,有些不确信的問向易聽。
"有沒有聽到類似銅鈴晃響的聲音。″
易聽很笃定的搖頭道:“并沒有。″
晏歸聽到易聽這麼說,稍稍松了一口氣,看來他的耳力并沒有出現問題啊。
晏歸故作輕松的調笑道:"一夙小姐你可能聽錯了,不過興許從一開始……就并沒有什麼鈴響,而你之所以會認為有,我猜……大概率是因為你對那條鈴舌的刻闆印象太重,從而導緻你的判斷出現了誤差,聽風成雨也是這麼一個道理的。″
一夙:"……是嗎?″
易聽現在的心思完全落在了那幾句古話上,無暇顧及其他。再加上一夙經過晏歸的那番勸說後,結論也有些搖擺不定,以緻于這個滿面朦胧的細節并沒有讓他們放在心上。
″這個定位是……″易聽看着手機上突然閃爍的紅點,臉色有些難看的對晏歸說道。
"我還有其他的事,就先走了,剩餘的工作就由你來打理,行嗎?″
晏歸:″行,肯定行,那小司主你慢走哈。″
″嗯。"易聽簡短的應了一聲後,忽而開始疾跑,借力飛蹬了幾步,攀抓住皮毛,跨上了貔貅的背部,而後奔走開來,不見蹤影。
″怪哉!″一個模糊的身影看着那離去的幾人,發出一聲慨歎,ta不停打着轉,看着有些許的苦惱,直到ta的目光定到了那嵌入泥裡的福娃面具,才慢慢消停了下來。
″福娃……"ta将面具取出,用肥大的衣袖仔細地擦去了上面的污漬,而後将其戴在臉上,苦笑道。
"該是狸貓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