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解釋下來,反而使得威爾約克更懵了,結果這時又聽到了0713來了一句。
"對了,您最近不是說和我老媽睡覺,她老打呼嗎?我有一個冶療的偏方,發你手機上了,你要是看不懂的話就去找我孫子,那小子腦瓜比他爸還好使呢。″
威爾約克:″這!″
晏歸:″呃……[老媽]在那邊是曾祖母的意思,所以也沒那個啥哈,還有那個[孫子]其實是侄子……啧,我一雲南人給你一個外國人解釋潮汕話,這不扯犢子嗎?″
威爾約克:"……那你們雲南話應該就沒有那麼複雜了吧。″
晏歸:"呃,看情況吧……比說[老倌]這個詞,有些時侯指的是爸爸,但有些時侯指的是大伯,還有些時候……是男朋友的意思。″
"就……打個比方,我帶了一位男性朋友回家,結果我家[老倌]就對此産生了誤會,整天就跟東街[老倌]嚷着說那是我[老倌],而東街[老倌]跟我[老倌]解釋說他才是人家的[老倌],而我[老倌]與東街[老倌]又是光屁股的交情,所以按照輩份來講,我[老倌]也算是我朋友的[老倌]……你,明白了嗎?″
威爾約克聽完後,沉默了,像是在思考人生。過了好一會兒才默默的豎起大姆指,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字。
"牛!″
(晏歸os:″我怎麼有點擔心他會不會就此被逼瘋掉,但應該……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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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把[暖熱貼]貼在後腰上?″喻初文側躺在床上,虛弱且疑惑的皺眉問道。
"治标也要治本。″說着易聽把一個用毛巾包着的熱水袋立放到喻初文的足底,再将餘出來的被邊又掖了些進去。
"初文,還難受嗎?″易聽隔着衣服不輕不重的按揉着她的腹部,輕聲問道。
″還有點暈……想吐。″喻初文都快把自個窩成球了,甚至難受到開始忏悔:″早知道昨天和陸昭少打幾場比賽……"
易聽"貼心地″補充道:“還有要少吃點冰淇淋。″光一個下午就吃了四盒,真是……易聽覺得自己昨天就應該強硬點制止,而不是後補地給她喂姜茶以及熱敷。
“……”喻初文把臉埋起,意識開始混沌,她用指腹摩挲着易聽手背上的青筋,希望能得到些許安心,而易聽也隻好用另一隻手從抽屜裡拿出兩個酒精棉塞淺堵住喻初文的雙耳。
"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我一直都在的,放心。″
擺在床頭櫃上的紅糖姜茶還飄着幾縷熱氣,伴着那沉甸的夢鄉一起覆溺于她的溫柔裡,不願清醒,就此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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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我看着突然倒頭靠在我肩膀上眯眼的小浣熊,有些好笑的說道。
藤條附着在鐵秋千上,還在悠悠的蕩着,牽着她的手,聽着葉落,似還不錯。
但心裡又不免有些失落。
[成鏡(易聽):"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似乎生活在一個套子了。″]
[″為什麼這麼說?″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成鏡(易聽):"首項的任務都是努力學習,檢驗的标準就是找到一份好的工作,然後是社交,因為ta們還要結婚,生子,再然後是日複一日的打卡上下班、處理瑣碎雜事,直至死亡才肯消停。″]
[″就像一套虛無的編碼一樣,隻能執行,不得置疑。″]
["編碼……虛像……″我竟開始不自覺的咀嚼着這兩個詞,卻又道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成鏡(易聽):"你說,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它真的存在嗎?″]
["或者說,我們真的……存在嗎?″]
我當時就被她的話給驚住了,以緻于連她後面說了些什麼都沒有聽清。
我伸出手,望着天,突然有了想觸碰的沖動,不時會有飛累的蝴蝶停留在我的指尖,不過那也隻是片刻罷了。
可就在我想收回手時,我觸碰到了……
她的一縷發絲。
"在想什麼呢?″她眼巴巴的望着我,像隻小貓一樣。
"我在想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雖說若将一切行為都賦予意義的話,那确是會有些牽強,但……″我摸了摸她的腦袋,卻止住了話頭,因為我連自己都無法說服,更别說去左右她了。
成鏡(易聽):"真實存在也好,虛構幻想也罷,因為即便了解到事實,我們也改變不了。″
"的确。″我有些悲觀的默認了她的想法。
"也别太消沉,至少它會給出你存在于此的答案,雖唯一,但足夠。″她忽而從手中變出了一張牌,遞給了我。
"唯一?″我接過牌,才發現那是張空牌,什麼都沒有,一面白茫。
"嗯,對我而言,這個世界很無聊,但它卻又讓我遇到了不是那麼無聊的事,而我把ta稱之為唯一。″說着她還沖我笑了一下,還挺可愛的。
"如果是以這樣來衡量的話,那我的答案可能就不唯一了,我雖在意很多事,但如果真要挑出一件作為答案的話,那我是挑不出來的,因為如果選了這個的話就會又去糾結另一個,總是無法令自己滿意的。″我看向她,反問道。
"那你的唯一是什麼?″
她先是用左右兩指比了一個叉,而後繼續說道:"請原諒我的無可奉告,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它的,不過不是現在,因為我還沒有那個資曆與實幹來支撐我去說出ta,而這也是我選擇繼續去[遵循]那亘古不變的人生規劃的原因之一。
"但我天生反骨,所以定不會全盤接受。″
"我雖無法證明這個世界是否存在的真實性,但我能确信我所做的一切,皆為我所願,而非強挾意義。″
"為我所願……″我看着她的眼眸,不知自己為何不斷重複地呢喃着這幾個詞,卻也不覺得乏味。
"這就是我所能做到的全部,很有限,但我也不會就此而舍棄。″她聳了聳肩,向我伸手說道。
"太陽快下山了,我們該走了。″
橘海似晨似昏,人卻半醒半醉。
"好。″
我自知擔不起引路人這個稱号,卻還是牽住了她。
"小浣熊。″
"嗯?″
"我會帶你離開那的。″
"嗯。″
"你……就這麼信任我的嗎?″
″嗯。″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注定的吧。″
我心并非毫無波瀾,卻還是任由她在前,引我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