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夙os:"那樣太累了,而且……沒有意義。″)
″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閱曆不同、地位不等、社交圈不重、更别說家庭情況與經濟差距了……″一夙突然苦笑道。
″我在上班,你在上學。我在幫義父做慈善,你在咖啡廳裡喝下午茶。你可以站在舞台上落落大方的出演,而我隻能借着夜燈,定在木椅上為學生們批改套題……"
"無論拿哪一條,它都可以作為我該被你拒絕的理由,都這樣了……″一夙盡量維持着自己平常的語氣說道。
"還不夠嗎?″
"可你對我還是……留有感覺的,對吧?″徐曼抓住一夙的手,用近似懇求的語氣說道。
一夙微微的點了下頭,卻不多言語。
徐曼見對方的态度并不是預想中的那般強硬,趕忙趁熱打鐵道:"你說我年齡小,這我認,但我現在的經濟狀況已經完全獨立了,你不該再把我與那些需要依附父母支柱的小孩放在一塊……我追了你五年,五年裡你對我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勸我放棄你,好專攻學業,我确是為此沒日沒夜地練了許久,隻為能早日拿到保送的資格……″
″但我仍舊沒有放棄過你……因為我想着,再冷的心也終将會有被捂熱的那天,所以當你同意我們之間可以交往時,我真的……開心了好久。″
"我想和你結婚,想和你一起去看海,想和你一起養隻家犬,你也答應過我的,難道這些……都不作數嗎?"
″當然,如果你是在擔心别人的眼光的話……也可以是我娶你的,這都是沒有關系的,國内不行就到國外去,我們總該會被承認的。″徐曼已經把自己所能想得到的,所能做得到的都全盤托出,隻求能留住她眼前這位心上人。
一夙看着話已經說得有些條理不清,邏輯混亂的徐曼,無奈的搖了搖頭。
″但這又有什麼用呢?″一夙将那摳着她衣服的五指,一根一根地掰開,别過頭說。
″熱情終會有燃燒殆盡的那天,而到那時候,你我的關系是否依舊如初真的……很難兩說。"
"我不想依附于誰,也不想拖累旁人。″挂在她腰間的紅色護身符本帶着美好的祈求,但它此刻在徐曼的眼中卻格外的紮眼,一夙撫了撫它,低言道。
″我是一個膽小鬼,很容易害怕的。″
″更何況我弟弟他到現在都還……我真的沒有多餘的閑情去處理除它以外的事了。″
(一夙os:″老天總是不公的,把本屬于我的東西都不由分說地一一扣回,所以更别說……")
(″那些我抓不牢的了。")
″小曼,你很優秀,一直都是,但我們也是……″一夙明明溫柔的替徐曼擦去挂在下巴處的淚珠,卻還是戳心窩地說道。
"真的不合适。″
徐曼還想繼續說些什麼,怎料一夙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斬斷了她所有的念想。
"就當是……放過彼此,好嗎?″﹥
("……還不如早日了斷,以免日後又為此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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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麼哭了?"一明看着身旁突然落淚的一夙,有些無措的張望着。
″沒事,我隻是……謝謝。″一夙接過她左上方忽而遞來的紙巾,習慣性的道了聲謝。
″好久不見,一夙老師,别來無恙。″
一夙陡然愣住了,這個聲音……
和她的好像。
一夙有些心虛的摸了摸臉上的當康面具,不敢擡頭确認,隻敢把視線慢慢地往上移,直到……
身着華貴禮服,明豔動人的徐曼不是很優雅的蹲下身,面露平和的與之對視。
此景,與她們第一次的相遇尤為相像,穿着校服的徐曼為趕來報道任教的一夙撿起被風吹飛走的教案,隻那一眼,卻妄然占有,可笑又可歎。
不過現如今二人的心境肯定沒有當初那般的純粹與熱烈了。
徐曼的身後還跟着幾位身着西裝的保镖和不停在角落裡轉悠,生怕赴約時間錯過而逐漸暴躁的經紀人,雖說徐曼的行程安排由他主要負責,若中途因為某些緣故而突然脫離了原計劃的行軌的話,那再調整過來便是……但他并沒有這麼做,又或者是不能這麼做,畢竟經紀人和藝人的相對位置取決于市場對該藝人的所需程度。
換而言之就是藝人越糊,經紀人越猖,反之同理,所以他現在就算是急的要把騎馬用的缰繩套給自己……那也是不頂用的。
一夙看着女人的脖頸處沒了那條項鍊,本想沖對方釋懷一笑,可嘗試了幾遍後,才發現自己……
根本做不到。
"怎麼,認不出我來了嗎?還是說……你仍不願意認我。"徐曼看着呆然的一夙,隻是搖頭讪笑了一聲,而後把金雞面具重新戴上,領着她的人群,大步掠過了夙明姐弟二人。
[特注]:
①量子糾纏,舉個不恰當的例子,有一對黑白石分别被人置于南北兩極,若按正常情況講,你隻要去了南極看看放在那的是白石還是黑石就行了,沒必要再去趟北極。但量子糾纏就是第三種情況,亦為時空颠覆。
②光錐,時空中的面。先在腦内想象一個正在燃燒的蠟燭,它發出的光從那個點慢慢的往外擴散,你将這個過程切割成一個又一個的同心圓,而後組合起來,這就成了一對又一對的圓錐。
而每個圓錐所含的光就是這個區域内可發生的事,燃燒的蠟燭則是某人在這個時空裡的虛像,而光亮可以疊減調适,那麼光維亦會交織,于此,構成天事與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