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想不想跟姑姑一起出去玩啊?″木笙坐在摩托車上,抱着頭盔,對剛借完書回來的易聽說道。
"不用了,沒興趣,謝謝邀請。″易聽下意識的低頭拒絕道。
″那好吧,孟常他們今天跟你爸爸出差去了,家裡隻有你自己一個人,注意安全,有什麼事就打姑姑電話,姑姑晚上會過來陪你的。″木笙說完後兩指相并一揮,戴好頭盔,一腳油門踩下,揚長而去,很是潇灑。
易聽其實一直都很祟拜木笙的,自由、高傲……但也隻有在她心裡這麼覺得罷了,面上卻從未表露出半分。
因為有些東西隻适合站在遠處看看,而如果靠太近的話,隻會把自己灼燒壞掉,一點好處都不會讨到的。
["更何況……″]
易聽看着木笙離去的背影,呆站了一會兒後便打算獨自回家。
"嚓!″
"嗯?什麼東西?″易聽被草叢裡突然傳來的奇怪聲響吸引住了,她好奇的走上前去扒開雜草。
″血……受傷了?″可當易聽看到地上那隻不斷盤卷着身子顫抖的紅眼鷹蜥時,第一時間所抱有的情感并不是同情,而是不悅,緊皺眉頭。
″喵~″
她這時才注意到在不遠處還有一群花貓,像是在耀武揚威一般地沖她腳邊的蜥蜴不斷叫嚣着。
八成是在争奪領地吧,易聽這樣猜測着,但這些都與她無關,她沒有那種對任何事物都會存有憐憫的菩薩心腸,隻會對自己所真正在意的東西而上心,所以她并沒有選擇上前幹擾兩方,而是後退了幾步。
"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适者生存……好自為知吧。″下完判決後,她看着路旁即将亮起的夜燈,小聲嘀咕道。
″要回去了,不然會找不到路的。″
″嚓……″那隻紅眼鷹蜥傷的很重,尾巴都斷了一截,但它還是站了起來,又對那堆成群的花貓發起了攻擊。
不出意料的,它又被丢飛了出去。
″真是死性不改。″易聽出言諷刺到蜥蜴,即便她知道那隻是條蜥蜴,自己根本沒必要這樣做,但她就是莫名覺得這家夥……
不順眼,
極其的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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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好燙,怎麼燒成這樣了?″喻初文将被易聽的體溫浸得有些溫熱的濕毛巾取下,很是擔憂的看着她。
喻初文本是想帶易聽上醫院的,可剛起身去拿外衣,就被易聽拉住了手腕。
"不……不要,不去那兒……初文,我不去那兒……叫幾個8區的來這兒吧。″易聽的聲音聽上去很虛弱,又透露着些恐懼,讓喻初文不忍,隻能在等人來之前不斷安慰着她。
"嚓~″無牙仔看着兩人眨巴了一下眼睛,而後一溜煙地爬了過去。
"無牙仔你别鬧,易聽她……你這是?″喻初文看着無牙仔把自己的身體貼到了易聽額頭上,不免有些疑惑。
″這家夥……隻是想幫我吸收熱量從而達到降溫的目的,初文,你别擔心。″易聽略顯呼吸困難的反安慰道對方。
"叮咚″
大門的電鈴冷不丁響起,來的那麼早的嗎?喻初文狐疑地拿過負責監拍屋外情況的平闆,想先确認下來者到底是誰。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戴着龍面具,拿着竹扇不停踱步的人,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發現……對方的後腦勺處還留有一根長辮子。
"小祖宗。″對面人突然開口了。
"聽說昨晚那個連環肢解案的犯人一落網,你就冒雨趕回來了……真是的,一個電話也不接,還非得要讓本小爺親自來通知你去參加慶功宴,我也有事要忙的好吧。″蔡紀不滿地對顯示器那邊吐嘈道。
″快開門,别耽誤我時間,不然的話……我手裡可是還捏着你的八字。″說着蔡紀還故作威脅似的對着攝像頭單手掐了一個②小六壬,結果愈到後面,他的動作反而愈加遲緩了。
″咳,原來是喻姑娘,失敬,在下為11區管理者,蔡紀。″對方的态度突然來了個180°的大反轉,拱手作輯,謙遜的說道。
喻初文思索了一番後,決定前去開門,不過在見到對方後,卻也隻是擋在門前,絲毫沒有想讓對方過去的打算,柔聲開口道。
″抱歉蔡先生,易聽她病倒了,暫時無法起身應約,請你先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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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紅眼鷹蜥突然跳到了即将要擡腳離去的易聽肩上,而那些花貓也被紅眼鷹蜥那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給惹急了,不管不顧地沖上前去,誓必要咬死這隻煩人的臭蜥蜴。
"喵!″黑花貓一爪子就朝易聽拍了過去,易聽很輕松的閃避開來,并抄起手刀想把肩上的那個給她引來"禍水″的家夥給拍下去。
(易聽os:"有點腦筋,但可惜的是你惹錯了人。″)
紅眼鷹蜥的左眼其實被血塊敷的有些看不清了,但它的感官還是很靈敏,在易聽側身的瞬間,察覺到一股戾氣,便順勢沿着襯衣的紋路,攀挂到了她的背部。
"真煩人。″易聽不知是在對兩方中的誰說道,反手扼住向她飛撲過來的兩隻貓的脖頸,而後将其抛給了又要向她攻擊過來的貓群,一時間場面十分混亂,許多貓都被同伴的身體給砸的橫七豎八的。
″嚓!″紅眼鷹蜥突然縱跳到一隻貓的背上,而後在這些對它來說算是龐然大物的生物間不斷流竄着,本該為劣勢的短小身形此刻卻成為了它的優勢。
″喵!喵!″花貓們被它的戲耍沖昏了頭腦,為了抓到這個小東西,甚至不惜誤傷自己的同伴,而到這裡其實已經沒有易聽的什麼事了,但她此刻卻來了興緻,抱着雙臂倚在電杆上,想看看最後的結局到底是怎樣的。
″小~易~聽~幹什麼呢?怎麼還不回家?″身後突然傳來了木知雨的聲音,易聽這才想起來今天剛好是這家夥回程的日子。
″嚓!″
"沒什麼,一會兒我可以蹭你的車嗎?″易聽看着已經決出勝負的局面,輕悠悠的問道。
″行,不過我得先去交個報告,你自己先上車等我哈。″木知雨的高跟鞋所發出的踢嗒聲随着她的話音包裹住易聽,而後慢慢消散,不着痕迹。
[″能讓人果腹的面包遠比那紮手的玫瑰要好選擇的多。″]
″我終于明白我為什麼看你那麼不順眼了。″易聽單膝蹲下,看着爬在貓頭上的蜥蜴冷笑道。
″你簡直就跟我像是從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一樣的。″
"但這并不代表我就有了替換品。″
″因為我并不是誰的替換者,而誰,也代替不了我。″
易聽攤開右手,示意蜥蜴爬上來,蜥蜴看着她猶豫了一會,像是在思襯對方是否會給自己帶來危險性。
"跟我走吧,同為唯一活下來的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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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無牙仔,想我了沒?″蔡紀倒還算是規矩的坐在椅上,用手逗弄着無牙仔的下巴,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