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是米糕和熱奶茶,謝謝易老師。″一明盤腿坐在矮桌前,伸手接過那些食物後,用小狗似的星星眼的看着易聽。
"咚咚”略有些沉悶的敲門聲響起。
喻初文拍了拍剛要起身的易聽:″我去開門就好了。″
晏歸強打精神,眼露血絲:″小司主……我們來彙報情報了。″
喻初文:“辛苦你們了,先進來吧,外面冷,别吹感冒了。″
"唉,要說今晚可是……″晏歸剛想發牢騷,卻突然間聞到一絲香甜的氣味,摸了摸自己還空癟的肚子,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止住了話語。
一明叼着米糕,不明所以地探出腦袋:“?″
晏歸開始面目猙獰:″我去,你個臭小鬼竟敢當衆吃獨食,分我點!″說着就奔着一明去了。
一明忙把半個米糕塞嘴裡,邊逃邊口齒不清地罵道:″你個臭…咳…不要臉的家夥,跟個小孩子搶東西吃,不害臊啊!″
十一個小時未進食,晏歸已經被餓的眼冒綠光了,哪還顧得上這些?
雖說易喻二人買的米糕份量肯定是足夠在場的這幾個人分的,但她們并未阻止那二人的打鬧……畢竟放着真人版的[貓鼠遊戲]不看,那就實屬有些無趣了。
隻是這此情此景,莫名讓人想起了一首bgm……
["怎麼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
[″原來我是一隻~酒醉的蝴蝶。″]
易聽見鬧的差不多了,輕咳了兩聲:″安靜,過來坐着。″
晏歸隻好安分下來,可當他剛一靠近矮桌就突然被一明飛身壓制住了。
晏歸:"臭小子,我都停戰了你還……你亂摸我哪兒啊!……小司主救命!這人強搶良家少男……唔#%<~…唔!!!″
″易老師,我這邊檢查完畢,他身上沒有竊聽器。″一明拍了拍手,而後把毛巾從滿臉不服氣的晏歸嘴裡很是嫌棄地拿走,如實禀報。
"一夙這兒也一切正常。″喻初文幫一夙披好外套,有些無奈的搖頭看向那兩個還在互相怄氣的家夥。
"好,那就開始交流情報吧。″易聽看向四人,抿茶說道。
一夙先是張望了一下四周,發現并沒有木知雨的身影,舉手表決自己的疑惑。
″她說她還有重要的事要完成,暫時脫不開身,所以到不了現場。不過……″易聽拿出一張紙,上面畫了一個簡易的火柴人,折好立放在一個位置後,聳肩道。
″用她的靈赫能力[線性劃分]的話,那麼這個二維平面的小人,其實也可以當做她本人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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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句話我一直都很讨厭。″剛大學畢業的馮利坐在咖啡店的一個角落,一手拿着《東方快車謀殺案》,一手抱着自己的玩偶,撇嘴道。
″因為人們好像僅靠這幾個輕飄飄的字就可以掩蓋之前犯下的所有錯誤。″馮利用下巴輕蹭着玩偶的腦袋:″唉,瑪雅,你是怎麼認為的……抱歉我忘了,你現在還……開不了口。″
"不過謝謝你能一直陪在我身邊。″
他親昵地輕摸了摸玩偶的頭,像是把ta當做自己的家人一樣看待。
紙性戀,對現實存在的三次元人無感,隻對虛拟構建出的二次元人物感興趣。
更何況他的瑪雅可是由他自己親手設計出來的,是絕不會背叛他的,光這一點,就遠超出他身邊那些有着醜惡嘴臉的大人好多。
不會像傭人一樣卑微地時刻都要觀察他的臉色,也不會像家族裡的那些姑舅一樣總喜歡彎彎繞繞的試探他,更不會像那一年隻見兩次的雙親……雖說聽起來有些寒碜,不過也幸虧于此,他對那二人的感情隻停留在血緣結締這方面,所以每當ta們說要出走時,不舍的情緒……可以說讓他很難感受得到這種東西在他的心中是否真的存有過。
而瑪雅無論何時,都可以陪着他一起讀推理小說,一起遊泳,一起睡覺,一起作樂,一起發呆。
可以說很大程度上,瑪雅的存在填補了他對此的一切幻想,當然,他對瑪雅傾注的感情越多,與之相反的,對憎惡人類的情感也會越深……
馮利将瑪雅有些松塌下來的圍巾重新整理好,便打算抱ta起身離開這兒,卻突然被人圍住了。
″喲,我當是誰呀?原來是咱們的[小公主]啊?″歐陽鼎和秦慎領着那幾個狐朋狗友,不懷好意的看着馮利說道。
“聽我老舅說:你的戀人是一個玩偶?呵,你可真奇怪啊。”歐陽鼎擡起手,似想要抓過那個玩偶一探真假,卻被馮利立馬拍開了。
歐陽鼎不爽道:″切,這種假人在市面上賣的話頂多四位數,你的愛……″
“原來就這麼廉價的嗎?”
"還不夠我開一間房呢……″
虛僞狂妄,高擺姿态,故作指點似地随意抨擊他所愛的人與事。
真令人惡心。
拳頭握緊,咬緊牙關,他厭惡這種醜像,而這種醜像卻往往在同為男性的"人″身上出現的居多,這讓他莫名的對自己的性别樹立起了敵意。
這聽起來有點贻笑大方,但事實就是這樣。
不過更準确的來說,他其實并不仇視生理上的性别,因為那是由X/Y染色體随機選擇的,誰也不想從一生下來就被人貼上讨厭的标簽,他理解這點。
但如果是有人自願摒棄這個[随機性],而去乞求那群醜像的賞讨的話,那他也是會為之唾棄的。
真麻煩啊,想逃離……
但這是不可能的,人,是一種群居動物。是有着各種社會關系組成的鬼玩意,這也是判斷一個生物是否在真正意義上屬于″人″的主要标準,就比如說[狼孩],就不能稱為人,隻能說類人。
他是“人”啊,是他最厭煩的“人”啊。
更何況……
這些人背後的勢力與他家族的經濟命脈息息相關,所以他不能沖動,要忍。
這倒不是因為他的品格有多麼的深明大義才做出如此決策……他其實并不喜歡他的家族,也從未關心過,因為那個″洞窟″其實和别處地無一般區别。
但他畢竟是那個″洞窟″的主人,他不想成為一個令旁人操心的家夥。
那樣會顯得他很沒用。
馮利想到這,不禁冷笑,自私自利?果然還是沾染到了這個讨厭的東西,不,應該說……
人類,真讨厭。
馮利:"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才肯放我走?″
秦慎微眯起他那倒三角的死魚眼,側過身,頂起姆指朝向其身後說道:“看到那個穿[皮卡丘]衣服的女孩沒?你幫我哥倆準備一下今晚的[這份夜宵],懂嗎?″
馮利聽完後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點了點頭,無精打采地拖着步子走向那人。
馮利:"你好……″
“抱歉,你認錯人了。”皮卡丘女孩聽到有人在叫她迅速戴上口罩,一句話瞬間堵回了馮利即将說出口的下文,這讓馮利有點懵。
馮利:"我也……沒說我認識你啊?隻是…隻是我有幾個朋友想請你過去……玩一下,你看可以嗎?″
雖說他這提示的非常露骨,但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至于她是怎麼選擇的又或是如何[揣不懂]的,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你……是馮利?”皮卡丘女孩的目光忽然鎖在了瑪雅身上,慢慢摘下口罩,打量着對方,
“你認識我?″馮利皺眉,心裡暗道不好,他可不想和這些麻煩事扯上關系。
“是我呀,老同學,屠雪,中學的時候幫你在戀愛方面做過參謀的人啊。″她有些激動的抓住馮利的手,把自己的皮卡丘衣帽摘下,但似是又想到了什麼,又重新把衣帽戴好,神秘兮兮的說道。
“我現在算是半個有點名氣的小藝人,所以不太方便露臉,對了,你剛剛找我是說什麼來着?″屠雪望着瑪雅身上那條定制的白絨羊毛圍巾和黑色麂皮手套,十分晃眼,持着一副完美無缺的親和笑容問道。
(屠雪os:“這麂可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這家夥的族底可真是有點本事啊。″)
″沒什麼,就是問你……″馮利先是順着她的視線故意盯了一會兒對方嵌在自己手套上的花指甲……好吧,她不懂這是讓她松手的意思,看來這副手套是要不成了。
而對于那些美甲……他雖也懂一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的道理,也會經常給瑪雅弄這些東西,哄她開心。但這顔料用的一看就很劣質,而且塗的……太張揚了,看的讓他很不舒服。
他隻能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瞄着四周,而後被一個兒童套餐上面的代言人吸引了注意……他又瞧了眼對面人。
(馮利os:“妝造真是有夠浮誇的。”)
″一起去喝杯茶嗎?我的那些朋友……″馮利側過身,好讓屠雪看清那正在為了展示自己力氣大而抱起秦慎的歐陽鼎。
“剛好他們家裡人從事的職業與你現在幹的……可能有一點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