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為我覺得如果一個人能随随便便地掠奪一條鮮活的生命的話,會變得很恐怖。″]
[成鏡]:“明白了……不過關于第一條,如果将它的翻轉成反面的話,你就不會再讨厭ta了,對吧?”
[″你要是這麼理解的話,也是可以的~,小浣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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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文,我回………怎麼趴在這兒睡,會着涼的。″易聽把寵物包放下,放輕動作地靠近伏在桌上睡着了的喻初文。
“這是……巧克力。″易聽拿起那個隻包裝了一半的巧克力,先是有些訝異,而後情緒是壓抑不住的上揚。
″嗯……易聽……″喻初文眼睛半睜,不是很清醒地嘟囔着。
易聽:“我抱你去床上睡好嗎?″
喻初文哼哼唧唧的點了點頭,易聽見她這樣,似做賊般小心又按捺不住的親了一下她的臉。
但當喻初文看向她時,易聽又變回那副正經人的模樣。
″嚓?″無牙仔歪頭敲了敲寵物包上的[透明窗],不明所以。
喻初文坐在床上稍緩過會兒神,看見易聽拿着那塊巧克力,不确信地說道:"本來我是打算跟你一起做蛋糕來着,但……抱歉,我的禮物還是太簡陋了。″
易聽:“沒關系,禮不在重,情不置假,況且這是我第一次收到這種甜食類的禮物,謝謝你,初文。″
“第一次?"喻初文不解又好奇地反問道。
喻初文:“那你之前收到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易聽愣了下神,老實說自從她成了名義上的木家大小姐,确實開始收到不少稀奇的玩意,但……
易聽笑道:“記不清了,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你送的。″
“因為是我……原來是這樣啊。″喻初文像是了然又像是無奈般地搖頭輕笑一聲,而後湊近易聽的耳旁,故意使壞地用指尖輕劃過易聽的脖頸,壓低聲音問道。
″你真的………很喜歡嗎?″
“嗯……″易聽被她調逗得有些不好意思,趕忙續說剛才的話題:″不過若要具體明說是什麼感覺的話,就好類比于……″
"[我願意用我的km19換一束花,送給你,以此作為回禮]那樣。″
喻初文不免愣住,有些遲緩的接住她的擁抱:“可如果我是一個不學無術、毫無作用的人,你還會這樣做嗎?″
(喻初文os:″我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些什麼實在性的東西,那對于你而言……″)
“會,隻要是你,這個答案都不會變。″易聽如是說道。
(“所以說當初你口中的那個唯一,其實指的是……我嗎?″)
易聽很敏銳的察覺到對方的情緒有些微妙波動,忙轉移注意力道:″對了,我其實也有給你準備禮物的……″
易聽突然間不說話了,這讓喻初文有些奇怪。
喻初文:“怎麼了……唉?那是…″
“嗷吼!″
″嚓……″
隻見幼年浣熊騎在無牙仔身上像個威風凜凜的将軍一樣,不知是什麼時候堵在卧室的門口處看着她們。
″那孩子……好可愛啊!″說完喻初文便下了床,走到那兩家夥的面前,欲勢抱起它們。
易聽:“初文當心,那家夥會咬人的……″
"嗷吼~″幼年浣熊好像很喜歡喻初文,不時的圍着她轉悠,還高舉起雙爪,示意讓她抱它。
易聽見這小家夥居然還有兩副面孔,很是無語的歎了口氣。
喻初文抱起幼年浣熊,滿臉欣喜的問道:“這就是給我的禮物嗎?″
易聽:“嗯。″
喻初文:“我可以抱着它去床上嗎?″
易聽:“呃,可它掉……可以。″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易聽戴上止咬面具,用電子鍊将自己的左手拷好,轉頭對面露不忍的喻初文說道:“初文你放心,我已經讓威爾約克幫我把這條鍊子的強度提高了不少,應該不會再像前幾日那樣被我輕易的打開。″
易聽用騰出來的右手捧起書本說:“初文,今天我要讀的這本是日本作家-中島敦著的《山月記》。″
{“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卻又半信自己是塊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與瓦礫為伍。于是我漸漸地脫離凡塵,疏遠世人,結果便是一任憤懑與羞恨日益助長内心那怯弱的自尊心。其實,任何人都是馴獸師,而那野獸,無非就是各人的性情而已。″}
{“我常賣弄什麼‘無所作為,則人生太長;欲有所為,則人生太短’的格言,其實我哪有什麼遠大的志向,無非是害怕暴露自己才華不足之卑劣的恐懼和不肯刻苦用功的無恥之怠惰而已。才華遠遜于我,卻憑磨砺精進而卓然成家的詩人,不知凡幾。″}
"我雖很讨厭日本人,但也僅限于愚昧不改的情況,而面對像中島敦先生這種能看透人世間的文豪,我并不會因為他的國籍而就此盲目的貶低他。”
“他在反思自己,光這一點對多數人來講就很難能可貴了。″
喻初文順了順幼年浣熊的毛:“雖然家國恨不可忘,也不能忘。但君子生于小國,而非君子之過也,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易聽:“我明白……而我剛才讀那段,其實也是想告訴初文你一件事。″
“做[美玉]也好,成[瓦礫]也罷。最後都是一樣的結果,化作白骨,沉澱灰土。″
"初文你之前也跟我說過:[人生在世,并不是要你有多大的功名,而是要你尋找自己存在于此的理由。]″
喻初文:“嗯……而我的理由大概是不給别人添麻煩吧,如果能力允許的話,可能還可以幫助ta們去解決别的麻煩。″
″初文……″
"怎麼了?唉!你………″雖說喻初文已經習慣了會被易聽突然抱入懷中的這種行為,但這次的擁抱……卻不同以往。
完全是一副要将她囚困于此的架勢。
易聽:“我這個人其實本不值得你的喜歡,自私又陰郁,能活到現在都還沒有去尋死的理由……也隻有一個。″
"那就是你。″
喻初文:“什麼……"
易聽:“所以在我還沒想要去尋死之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喻初文:“………你說吧,我盡量幫你達到。″
易聽:“在我這,隻做你自己好嗎?″
“我不需要你那壓榨自我的承擔和面面俱到的考慮,隻要你開開心心的……就好了。″
"況且你已經做的夠好了,先靠着我的肩膀歇一歇再一起走,也不遲吧。"
喻初文沉默了一會兒後,有些疲憊的笑道:“你怎麼跟那些書裡的病态偏執狂不一樣啊?按一般劇情來講,不應該是這個走向的呀。″
易聽無奈道:“我隻是精神不穩定而已,又不是腦子缺根筋,怎麼可能會做出把你從我身邊越推越遠的事呢?″
"所以答應我好嗎?好好善待你自己。″
喻初文摸了摸幼年浣熊的耳朵,突然念起了《昔日賢文》裡的詞:″人生一世,草生一春。來如風雨,去似微塵。″
″是以生而為人……″
喻初文試圖将自己的狀态完全放松下來,慢慢地靠到了易聽的身上。
“幸甚至哉。″
“要我幫你補一句[歌以詠志]嗎?″
″不必了!毀氣氛第一人,還有………″
{毀滅,遲早會降臨,可在這毀滅到來之前,睿智也好,愛情也好,諸如此類的美好事物仍在盡情綻放。}
"我答應你。″
“不過被你說教了一頓後,我現下有點不開心了呢,但……″喻初文輕敲了下那半副金屬質地的止咬面具,而後又吻了易聽的眼睛,小聲說道。
“還是要謝謝你,我的小朋友。″
″對了,這隻浣熊還沒起名字呢,你有想好要叫這個家夥什麼嗎?″
“emm……小小聽?″
“啊?這……你喜歡就好。″
″你怎麼一臉勉強的表情啊,那我換一個……″
“沐沐,怎麼樣?″
“挺好聽的,那ta還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内涵嗎?當然,這隻是我随口一問。″
“有呀~,但我隻能給你提示一個詞:[浪漫]。剩餘的你自己去猜吧。”
“好吧……″
"易聽……說句愛我好嗎?我想聽。″
情話對她來說還是有些别扭,但她還是望着對方的眼睛,開始表白道。
“我愛你,隻會愛你,你想聽多少遍都行,因為ta就是既定的事實,無法改變。″
她不大懂節日與愛,但她喜歡看她發自内心的笑與手足無措的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