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聽檢查了下他的眼白:"自己能力不足就别怨旁人,還有什麼外傷嗎?″
晏歸擺擺手,″暫時死不了,你還是快去一夙那邊看看吧,我……還需要再緩緩。″雙腿像是被抽走了骨幹那般地軟的不堪像樣,一點力氣都支不上去。
易聽拍了拍他的肩,向猙和一明使了個眼色後,就和喻初文倆人繼續朝前。
[勞叔]捂着剛才被一夙那刀劃破的左臀,明明那個女人吃的傷痛絕對不比自己輕,可他越是往死裡打,對方越是不肯乖乖伏地讓路。
而看着脖頸處滿是紫青色掐痕的一夙又拿起匕首站起來時,[勞叔]難得有些慌神地轉過頭:“喂!老爺子你别隻是站那看戲,過來幫忙啊!″
[押丞]淡然地從胸口處掏出一塊懷表,″差不多該結束了吧。″話音剛落,一記長鍊向他甩來,但在要觸及時,卻落了個空。
“瞧着這首局貌似是[千相]敗了,真是出師不利。″[押丞]看着趕來的易喻二人,似是笑意的眼神裡卻看不出任何實在的情緒。
[押丞]撐開傘,抓住[勞叔]的肩膀:“走了,滿腦子隻會用武力解決事情的小子。″
[勞叔]暴躁道:″可我的任務還沒………″
“不準走,告訴我,他在哪!我的家人在哪!回答我……″一夙像是發了瘋似的往前撲,可無濟于事,轉瞬之間那二人便消失了,隻有徒留的水汽讓她抓了一手,低着頭,無措而又滞然。
"Ээжээ!″一聲有着奇怪口音的招喊引她擡首,目視前方,而那人掠過自己,激動的跑到了<月貴花﹥的跟前。
"Бичамайгэцэстньолсон .″
(蒙譯:“額吉!我終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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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看着躺在床上昏睡過去的一夙,歎了口氣,替人掖好被後便輕手輕腳地帶門出去了。
(徐曼os:“我當時是被奪舍了嗎?怎麼就胡亂應下那些人讓我今晚照顧她的請求,又已經不是那種關系了。″)
“徐曼姐姐,謝謝你。″一明背着手,鄭重地跟還靠着門糾結的徐曼說道。
這倒讓她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沒,沒事的,況且我也沒做什麼,她的傷主要還是那個男人治好的,所以你不用這麼………″
一明:“可姐姐也曾和我說過,即便是再小的善意也要誠心對待。″
“是嗎?″徐曼臉上那本有些尴尬的笑容被窗外正躍的月光慢慢剜淡,"确實像是她會說出來的話。″
一明見她神色有些不大對,便小心問道:“徐曼姐姐,你是………還在讨厭我姐姐嗎?″
徐曼疑惑地歪頭笑道:“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們現在的關系……″少年單手摸着後脖頸,正要條條分析時,卻被一聲溫柔的否定給打斷了。
“一明,我從未讨厭過她,而人的情感也并非像二極管中的電流那樣,單向不可逆,隻可一方通行的。″徐曼摸了下他的腦袋。
一明聞言後心裡懸着的那塊大石頭總算落下,可他還是不懂,"既是如此,那你們為什麼不選擇複合呢?″
″那你猜我們當時為什麼會分開?是對彼此不夠忠誠嗎?還是相互不再有那份感覺了?″她反問道,語氣卻并不顯得咄咄逼人,隻是………
“都不是,我們僅僅是………不合适。″
隻是有些無奈罷了。
(徐曼os:“不過若我和她相遇的時間能稍微再晚點的話,結果會不會興許就不一樣了呢?″)
會嗎?她在心裡問道自己。
可誰又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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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花,飲天光。
以石為基,土草砌高,殘綢挂頭的敖包是蒙古人民祈禱幸福的成台,她看着為了出來迎接她而高舉火把的族民們,瞬時一股酸澀感直沖鼻頭。
喻初文也依當地習俗地把右手放在心口,低首接受了ta們遞過來的★青色哈達。
[特注]:外觀似圍巾,而白色哈達多為西藏地域的(受宗教影響),而蒙古哈達的顔色以青藍色為多,因為這是蒙古人所尊崇的天的顔色。
″Цэнхэр тэнгэр цагаан yyлсийгнyyлгэж, хар морьтийшээдавхиж, ахинхашгирав.″不知是誰起了頭,唱起了歌謠。
(蒙譯:"蔚藍的天空開始卷收起白雲,黑駿馬又在奔着那處嘶鳴。″)
“Гyй↗, гyй↗, хайртхyy минь, хэнчбарьжчадахааргyйхолгyй .″赤色的花随風搖曳,畢竟它正在燒去你所經曆的那些傷痛。
(蒙譯:“跑吧,跑吧,我親愛的孩子,跑到那無人能夠追趕到的盡頭。″)
"Гyй↗, гyй↗, хонгорyр минь, чамайгхамгаалдагсар таны хyлдгэрэлтсээр лбайна .″能劃過邊際的不隻有蒼鷹,還有那顆不起眼的星星。
(蒙譯:“跑吧,跑吧,我親愛的孩子,守護你的月光還照在你的腳下。″)
可這熱鬧的氣氛也并非适合所有人的,比如說易聽。
″初文,既然人已護送到了,那我們……也該走了吧。″易聽攥着喻初文的一節衣袖,問話的聲音低的很曆害,差點讓人聽不大清。
(喻初文os:″這躲閃的眼神……是在害怕嗎?″)
(易聽os:″隻是把ta們的人如言歸還而已,何必搞那麼大的陣仗。″)
[宋連:″那小鬼真是無論到哪兒都能讓原本美好的畫面透出一股子不協調感。″]
[″和你真是兩個極端呐。″]
"好。″喻初文緊扣着她的手,似有些撒嬌道,″但你要跟緊我,不然一會兒要是走丢了,我可是會生氣的。″
易聽見對方答應的那麼爽快,有些意外地點點頭,″初文,你為什麼……″她忽而止住了話,不同的人臉一一從她身旁閃過,可隻有前面那個牽着她手的身影始終未變,帶着她走走停停。
″沒關系的,你又不是百變怪,見人就能融的,慢慢來就好。″許是周遭氛圍帶動的緣故,她聲音的音量比往常的要大了些。這不符合她的教養,故而她在說那些話時有些希望群衆的陣陣歌謠聲能蓋住她方才的失态,但她又有些怕那些話真的會因此而被沖掉,而讓那小孩聽不到她的答案。
"和我慢慢來,就好。″她湊到她的耳旁,放輕語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