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如何?”花夕夢問道。
頭後一松,男人放開了她,轉而指了指自己面頰道:“阿夢都沒有親過人家。”
花夕夢瞬間便呆在原地,瞠目結舌地瞧着男人,心道:這人何時臉皮如此之厚了?戀愛中的男人都如此嗎?
慕青軒見她一時半會沒有反應,故作傷心模樣道:“阿夢不願便算了,原來說喜歡我隻是安慰我的。”
男人說着竟垂眸捂着自己傷處不住咳了起來。
花夕夢連連擺手給男人順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着,湊近男人便要吻上去。卻不曾想,唇上竟貼了一柔軟的物體。
花夕夢猛地彈開,這才發覺那物件竟是男人的唇。這人竟是在瞬間,轉過頭來,占她便宜。
花夕夢面色“轟”得一聲燒紅,秋水眸子東瞧瞧西看看,就是不看面前的男人。
男人卻不依不饒,捧着她的腦袋便貼上前去。靈巧的舌撬開她的貝齒,與她纏在一處。
這是花夕夢的初吻,她完全招架不住,連呼吸都被對方掌控。姑娘因缺氧而面色潮紅,細嫩的拳輕錘着男人肩頭,略微掙紮。
動作間扯動慕青軒傷口,男人吃痛,顫抖地放開了她。
花夕夢大口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氣,這時腦袋才反應過來。看着男人面色蒼白,皺着眉薄唇輕抿的模樣,當即手忙腳亂起來。
“對不起,你怎麼樣?”花夕夢問着,手上欲查看男人傷勢,卻又不知該如何下手。
“我沒事,”男人握了花夕夢一雙無處安放的手,“不過你若再來兩下,怕是傷口又要裂開了。”
花夕夢受不得寒,薄風微起,吹得她身子一抖,亦吹得男人猛地咳了起來。
“天涼了,快快些回去吧。”花夕夢說着便要扶男人起身。
慕青軒跟着姑娘的動作,慢慢站起身來,回了自己的小屋。
“阿夢先在此處等我睡着再走可好?”慕青軒躺在床上問道。
花夕夢看着男人面上略帶了些祈求之色,終究還是放心不下他自己一人,遂點點頭應了下來。隻是心内卻暗道:這人怎得受了傷便脆弱了下來。
搬了椅子坐在床旁,男人握了她一隻手,不放開。燭火未熄,花夕夢另一手墊在下巴,上借着昏黃的燭光打量着男人的容顔。
無論怎麼看,都覺似乎這人在睡夢中都是笑着的模樣。
天色漸晴,月色穿過将将放開的雲層,透過斑斑駁駁的窗格照進屋來。與燭火一道映照着姑娘的影子,一長一短,卻始終交彙于一處,不曾分離。
良友,花夕夢方輕巧地起身走出去,轉身合上男人房門,回了房間。
小屋中燭火漸熄,四下裡寂靜無聲。院中蝈蝈伴着月色連聲叫着,一下一下安撫着入睡的人們。
第二日一早,羲和初升,暖陽映照在院西中,灑在衆人身上,暖暖的。
慕青軒醒來時屋中一片靜谧,無人打擾。略顯迷離的目光看了會房梁,方才清明起來。
黑眸在屋中環視着,卻始終不見那一抹纖細嬌小的身影。垂了眸子,掩了眼底的失落神色,男人撐着床坐了起來。
門“吱呀”一聲響了起來。男人猛地朝門旁看去,視線剛一接觸的瞬間,面上便帶了一抹藏不住的笑意,令人見之不忘。
門旁,花夕夢剛剛開了門,逆光站在門前,手上不知拿了些什麼。
陽光罩在她身上,好似披了層紗衣的神祇般。
“阿夢!”男人輕聲喚着。
“醒了?”花夕夢邁進來,走近床邊,将手上藥碗向男人遞出去,“該喝藥了。”
誰知男人卻未接藥碗,反而搖了搖頭:“傷口疼,沒有力氣,要阿夢喂才好。”
花夕夢聽着忍俊不禁,這男人真是,撒了一手好嬌。若論演技,他若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偏偏自己被他吃的死死的,拿他沒辦法,索性便遂了男人的意,舀了一勺勺藥喂給男人。
男人眉間微擰,待一碗藥終于喝完方道:“怎得如此苦。”
花夕夢好笑地瞧着對方,也不知前些日子是誰在自己偶染風寒時逼着自己喝藥?如今可謂是風水輪流轉。
花夕夢取了蜜餞遞給男人道:“吃一顆試試。”
男人卻并未接走蜜餞,隻握着姑娘白玉般的手腕,俯下頭去,将蜜餞叼走。
花夕夢隻覺自己指尖一股溫熱觸感夾雜着水汽傳來,柔軟的物件一閃而過。
姑娘觸電般抽出手臂,雙目大睜地瞧着面前男人略帶捉弄的笑。
空氣有些許燥熱,花夕夢一手在頸間微微扇動着,卻并未帶來多少涼意。
“阿夢若是熱了便将窗戶打開。”男人在一旁輕聲細語道。
“啊,”花夕夢點點頭,羞紅了雙頰道,輕笑的放下手道:“不熱不熱。”
顧及男人的傷,花夕夢終究未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