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茅悠閑地抽着煙,“我怎麼知道,目前還沒有人給神明下過毒。”
“沒有人給神明下過毒嗎?”
仙茅不再回答。
于仁想起了他的前任,還是不确定答案是什麼。
主播雨後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有人在評論區問主播今天的口紅好看,什麼牌子什麼色号。她便開始說起口紅。
于仁繼續在直播間刷屏,“好奇主播是怎麼美女就英雄的。”
賣完口紅,雨後神色瞬間變的暗淡,“榜一的這位姐妹,之前沒見過你。”
“主播你好,我是第一次來,就被主播的故事吸引了,很好奇。”
“看在你今天第一次來的份上,我就回答你最後一個問題,好不好?”眼淚在她眼眶裡打轉,“因為回憶的越多,我就感到越難過。”一滴淚滑落,她趕緊轉過身,幾秒鐘之後擠出一抹笑。
觀看的人在評論區打出,“心疼後後。”
“抱抱主播。”
“傷心就不要再講了。”
她雙手合十點頭,“謝謝大家的關心,我沒事的。”随後開始回答于仁剛剛的問題。
“那是去年夏天一個雷雨天的早上,我從租的房子出來上班,我租的房子在城中村,有許多人家違規建二層,我是在一個路口看到他的,他當時縮在牆角淋着雨,哆哆嗦嗦,當時風很大,有人家二層的鐵皮被刮下來,是我沖過去拉開他,當時我都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大勁,我拉開他以後,那鐵皮就落在了旁邊,一角紮進土道裡。”
“好危險。”
“後後真善良。”
……
于仁見她說的生動,表情也逐漸真摯,判斷她應該不是編的。他轉頭問身邊的仙茅,“如果我在雷雨天時,神體受到重創會受傷,會死去嗎?”
“會受傷但不會死。”
于仁見他乖乖回答,心存僥幸将手機遞到仙茅面前,“這個主播是不是和我的前任有問題。”
仙茅起身,撣一撣身上的灰塵,消失不見。
于仁好像知道答案了。
星期三下班,李雅收到于仁的微信,約她五點半在乂市商場見面。
李雅昨晚一夜沒睡,早上起來一臉倦容,她在心裡慶幸今天早上化了個淡妝,又挑了一件酒紅色的毛衣襯膚色。
李雅下了公交走幾步,就看到站在乂市商場二号門前的于仁,他穿着牛仔褲白毛衣,金燦燦的頭發顯得他皮膚更加白皙透亮,像個明媚幹淨的少年。
他也看到李雅,小跑過來迎她。
看他跑過來,李雅雙手抓住斜挎包的帶子,握緊,低着頭假裝從容。等到于仁在面前停下時,又故作平靜的問一句,“等很久了嗎?”
于仁搖搖頭,看到她胸前的彩虹胸針露出甜蜜的笑容。
“你今天約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她用發問來掩飾緊張。
于仁與她并肩慢慢地走着,“沒事呀,就是想約你出來。”話也說的淡淡的。
李雅的手摳着包帶,臉微微燙。
其實,于仁心裡也有事,也是在故作輕松。
“李雅,你抓過娃娃嗎?”
李雅搖搖頭說沒有。
“那我們抓娃娃去吧。”
他想,說不定有李雅在,自己就能抓到娃娃。
深秋,五點半已是黃昏十分,光線昏暗柔和,走進商場白色的燈光照在李雅臉上,倦容畢現。
于仁問李雅發生什麼事了嗎?
李雅笑笑說沒有,就是昨晚沒睡好。
于仁自然不信,人平白無故怎麼會睡不好,“看來你是沒拿我當朋友。”佯裝生氣。
因為學校的事李雅最近睡的确實不太好,好不容易這件事過去了,昨天下午蔡曉妮打來電話,情緒不佳,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李雅再三詢問她才說出原因。
蔡曉妮的樂隊在幾場演出之後有了一點小名氣,有人拿她與前任主唱作比較,這在蔡曉妮心裡也沒什麼,每個人喜歡的不一樣,她做的不好的地方她願意接受建議,願意努力改正,但其中有許多專門針對蔡曉妮一個人的,僅僅是針對她這個人。
李雅後來上網看了,完全是人身攻擊。
她昨天一夜沒睡就是在替蔡曉妮逐條回擊。
李雅沒有和于仁說學校的事,隻說了蔡曉妮的事。
于仁看她說的時候又擔心又憤怒,此刻沒有閑情管閑事的他還是忍不住說:“你忘記我是誰了。”拍拍胸脯,“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隻管好好睡覺。”
“你打算怎麼做?”
于仁淺褐色的眼睛放出鋒利寒涼的光,“殺了她們。”聲音陰冷低啞。
李雅心裡不相信他是這樣的神明,但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于仁溫柔地摸摸她的頭,“逗你玩的。”說時笑嘻嘻的。
收起笑臉,他又順着這個話題問李雅除了蔡曉妮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什麼朋友,比如說秦小雨呀,趙小月呀,王小花呀。
李雅以為他在貧嘴,“那些都是你的朋友吧,我可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
“再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也不認識,隻有蔡曉妮一個朋友。”
出了那件事之後,李雅丢掉了所有的朋友,以前的朋友裡也沒有叫那些名字的。
這一次,于仁仍舊沒有抓到娃娃,還差點将剩下的錢花光。
抓到娃娃的是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