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他沒待多久,内幕部那邊又接了文化村的火棍表演,這幾天應該忙着準備彙演。
中午從工作室離開,臨走的時候靳瑞還跟謝嘉容知會了一聲,說這幾天楊漳又在鬧事,用紅油漆在白牌子上寫什麼“ICH廢物團隊”之類的話放到工作室門口挑釁。
謝嘉容看到了那牌子,上前去直接一腳踹斷了,可見火氣大。
走的時候招呼保潔來打掃幹淨,留了句:“不用理那個垃圾。”
ICH一衆人點了點頭。
下午回學校上了課,下課的時候已經傍晚了,他去把崔壯接了放學,又帶去了工作室。
晚間一點,甯述懷突然給他發消息。
謝嘉容掀眼一看。
【甯述懷:哥們出來喝酒個酒啊,約你。】
【X:不去。】
【甯述懷:你不來我去你工作室綁架你。】
謝嘉容擰了擰眉。
【X:你發什麼瘋?】
甯述懷一個電話打過來,謝嘉容接聽,那邊人打了個酒嗝:“我失戀了謝嘉容…他媽的,我以後再把心交到女人手裡我就是狗。”
謝嘉容:“……”
“那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甯述懷咕噜一灌:“隻有你沒有拉黑我。”
“……”
謝嘉容打車去找甯述懷的,他泡在三分醉,他剛一進去,就看到甯述懷左右一手抱一個美女,兩位極品也是給他哐哐遞酒。
謝嘉容:“……”
他走上前,道了句:“你有病?”
那兩位美女一愣,擡眼看,顯然是一眼就看怔住了,畢竟這種标準标緻又張力的長相在三分醉一衆混雜的面容裡讓人容易一眼記住。
甯述懷感覺到身邊倆人不動了,旋即左右看了看,架在倆人肩上的手一抽,在後腦勺的地方一停,拍上去。
“讓你們來照顧我,你們他媽看他幹什麼?”
兩個美女揉了揉腦袋,有點氣。
甯述懷酒杯一放,酒氣大發,指着前方:“走走走都走!”
兩位美女輕哼一聲,站起來,氣鼓鼓的走了,經過謝嘉容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在他身上停了幾眼。
男人也跟着一轉身,往外走。
“你回來!我讓你走了嗎!”
“……”
謝嘉容一頓,輕笑似的一嘲唇,又轉身看他:“你神經病是吧。”
甯述懷紅着眼看他:“你趕緊給我過來坐!還給你兇上了!”
“……”
謝嘉容無語,搖了搖頭,走上前去在他邊上落座。
甯述懷緊接着就給他開了好幾罐雪花,然後一罐跟他碰杯,開始輸出:“敬你啊哥們。”
謝嘉容沒說話,伸手一拿,抿了一小口,澀嘴。
“謝嘉容,你能懂失戀的感覺嗎。”甯述懷有點迷茫。
“不能。”
“……”
他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隻顧喝雪花,不作聲。
甯述懷紅了眼:“我跟你說啊,你今天你不懂你也得給我懂。”
“我他媽的,喜歡那女的喜歡了好幾年,他也知道我喜歡她,結果我跟她表白,她愣是他媽的不給我回應,結果今天,她跟别人在一起了。”
謝嘉容遺憾總結:“看來是真不喜歡你。”
甯述懷一說一口淚,悶了一口酒:“到底他媽的為什麼啊。”
“還沒得到就失去了。”
男人苦意上頭,雪花一罐接着一罐,謝嘉容也在邊上喝。
他好像在他的話裡捕捉到什麼,旋即問:“還沒得到就失去是什麼感覺?”
甯述懷看着他:“就是你喜歡她,她不喜歡你,或者你喜歡她,她跟别人在一起了,比死了都難受。”
謝嘉容沒再說話,一直喝着酒,腦子蹦跳出一個人影,偶爾調皮,也耍性子,很自由,很堅強,也很明媚的小姑娘。
所以對她來說,或許他已經成為了還沒得到就已經失去的人。
那她得多難受。
謝嘉容心裡又開始泛酸,抓起雪花往下灌,一瓶喝完捏癟了又開一瓶,喝的後來他也開始視線泛花。
甯述懷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本小書,往桌子上一攤,指着謝嘉容說:“這玩意兒,小孩子玩的,我他媽不信邪了我今天就看看我跟那女的還有沒有緣分。”
謝嘉容視線過去。
——答案之書
甯述懷閉上眼睛閉了幾秒,然後翻開一頁,上面突兀的幾個小字。
——放棄。
甯述懷一閉眼,倒下去開始哭。
謝嘉容靜了一秒,酒罐一放,拿起那本書,也嘗試了一遍。
漫長幾秒裡,他在心裡把這句話問了無數遍。
(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他翻開,慢緩睜眼。
三分醉裡暈繞的燈光灑到紙面上,好像色彩成了精在心裡彈跳一樣。
——該送花了。
男人的心跟着雪花帶來的刺激感沸騰起來。
下一秒,手機屏亮了。
謝嘉容視線掃過去。
【牧志強:老大,讓你速度快一點吧,那小男生今晚在操場上跟崔學妹表白了。】
旋即,他心髒猛的一沉,抓起邊上的衣服外套就往外沖。
留下甯述懷嗷了幾聲,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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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容随路攔了一輛車,在路上五分鐘,到了徽大南門,橫沖直撞的進去。
糟了,喝多了。
謝嘉容抱着路往裡面走,晚上的風不涼了,似乎還有些燥熱,浮動的空氣特别悶。
沒走兩步,繞過小樹林到博學樓下,混亂着步子走,蓦地,面前走來一個人,看到他來了,眉頭一挑,橫跨一步,攔住他的路。
謝嘉容沒擡眼,側身繞,他往哪繞,那人往哪攔。
他忍不了了,掀眼要開口罵了。
剛醒一點眼,對面一拳給他戗過來,因為酒精混亂神經的作用,他的神經敏銳系統受到幹擾,被戗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