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笑盈佯裝什麼都沒聽見,繼續對着電腦上PowerPoint做非遺傩戲服裝設計的PPT。
杜宜年的工位離謝嘉容的工位有點距離,他作為隊長,位置安排在偏裡靠窗的安靜地帶。
她們這種小卡拉米隻能坐的很遠。
牧志強和靳瑞相互對視,進門安靜入座。
崔笑盈按照吩咐研究了一下傩戲的表演身法。
其實傩舞的本質也是舞蹈的一種,講究身體的靈活度,唯一不一樣的是,它與其他非遺相比,安全系數要高一些。
她做着做着就困了,查閱資料之後完成了部分成稿。
她不是服裝設計的,隻能學着加點自己覺得能融入的元素。
半吊子師傅。
這邊一坐坐了兩個小時,腰開始有些犯疼了,瞧見謝嘉容從門口進來。
表情有點沉,沒什麼态度。
會議結束後,他被院長叫出去談話了,一談就是兩個小時,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表情不太好。
謝嘉容悶悶的也沒說話,回了工位繼續忙自己的。
晚上回學校上晚自習,他一路上沒怎麼說話,她說想吃米線,他就帶她去吃了米線,看不出來哪裡不高興,但就是怪怪的。
這幾天他都脾性不好,開會的時候坐在中央主座默不作聲的聽着内隊做報告,聽完也不說話,好久才“嗯”一聲。
崔笑盈都懷疑他沒聽。
周末那邊上司公司服裝企業的老總來工作室,說是要和未來的合作方見見面。
謝嘉容這才抿笑接納。
終于把人送走了,臨近傍晚,準備回家,她還給崔壯買了許多吃的。
這次沒讓他開車,她想單獨跟他走走。
天氣預報今晚有雨,她帶了雨傘,走在他身邊,一大袋零食還是男人拎着的。
崔笑盈想着找找他話題。
走在徽遠南路的小道上,邊上是大馬路,偶有疾馳而過的車,天空烏壓壓的時不時冒出閃電。
她扣了扣他手心。
“隊長。”
謝嘉容一怔,停步:“你有病?”
“……”她眉頭一擰,把他手撒開:“你罵什麼人啊?”
謝嘉容見勢,又牽上去,“對不起。”
他速度倒是快。
“你喊什麼隊長?”謝嘉容拉着她,眼皮跳了跳,面色有些疲倦。
崔笑盈看着他:“這不是規矩嗎?”
她似乎在點他之前說牧志強不守規矩的事情,小姑娘總是話裡有話,殺他個措手不及。
謝嘉容捏了捏她手指,繼續往前走:“原本是規矩,但束縛你這麼叫,怕你不喜歡。”
崔笑盈被他牽着:“我喜歡的稱呼總是變來變去的。”
“比如,我現在想叫你…”崔笑盈拉住他,向前一步,側起身在他唇上一貼,然後拉開:“男朋友寶貝。”
謝嘉容被她惹得一身燥熱,眸子微眯,壓下身去,崔笑盈被迫後移,他眸子一沉,扯開他的手扶住腰,親上去。
含了兩下。
“哎呀……突然有點麻煩,”他突然不知道怎麼來的苦惱,盯着她看,發出了疑問:“女朋友嘴甜怎麼辦?”
崔笑盈壓不住嘴角,微微抿笑。
又被他牽着走,走了一截,過了個馬路,路上人煙稀少,他們剛走過一個公交站台,下大雨了。
崔笑盈又帶他折回去,躲到公交站台上去。
謝嘉容挑眉:“不是有傘?”
崔笑盈把人拉上來,正看着他,“就是想跟你困在一起不行嗎?”
謝嘉容不知道小姑娘什麼心思,笑了笑,“行。”
下了一會,雨勢還沒小,她扣了扣他手心,嘗試問:“謝嘉容,你最近有什麼事很忙嗎?”
他靜了一秒,說:“是也不是。”
“什麼?”
“我想起訴楊漳,院長勸我等一等。”
他說的有些語重心長:“楊漳姑父的公司已經侵犯了團隊的利益,我們還缺少證據打倒他們,維護權益。”
崔笑盈聽他說着。
莫名的不知哪起的心疼。
平時忙比賽忙隊裡自家的事情已經很累了,他還要代表隊裡跟曾經融資團隊的東家打官司。
這事要是真鬧起來,對方實力那麼雄厚,還不知道官司要打幾年。
畢竟楊漳那個混東西,他姑父斷然好不到哪裡去,恐怕是吃非遺文化的紅利吃多了,現在走哪都貼ICH的屁股。
像個放不掉的屁一樣。
“抱抱男朋友。”她說着雙手抱住他,下巴磕在肩上:“壞人一定會被懲處的。”
謝嘉容低笑一聲,把人拉開扶住,睨着人看,然後手指一蜷勾了勾她的鼻梁.出聲:“謝謝女朋友。”
她有點得意。
壓不住嘴角,彎了彎唇,不覺的,她又正起腰拷問他:
“這事先放放,問你别的,K學長和泡泡以前有過一段這事,你怎麼一直瞞着不說?”
謝嘉容眯了眯眸子,好像對這事印象不是特别深刻,話也很輕:“這有什麼好說的?”
“别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