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在松田陣平想要再看仔細時,一旁的一個公安發現了松田陣平看向另一邊同伴的視線,走過來擋住了松田陣平的視野。
随後,該名公安用面無表情的臉與松田陣平對視,又指了指他手裡的炸彈。
意思就是快幹活,不要亂看。
松田陣平撇了撇嘴,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手裡的炸彈上。
在拆除完最後一顆炸彈又檢查了一遍貨物确保它們已經全部熄火後,松田陣平被公安護送着回了家,在車上還簽署了一份對當晚行動全程保密的協議。
當晚回家路上,吹着微涼夜風、呼吸着潮濕空氣的松田陣平思考了一會,當即決定,把剛剛看到了熟悉人影的事情抛之腦後。
雖然萩原研二總說松田陣平經常憑借着一股沖動的直覺行事,橫沖直撞地不顧及任何世俗的約束。
但是不可置疑的是,松田陣平看待事物的角度格外通透。
所以他一眼就明白了對方正在做的事情,以及公安的隐瞞是為了什麼。
去做卧底了吧。
那個滿腔正義感又性格執拗的金發家夥。
不出意外的話,松田陣平要把看到的這一幕埋葬在心底。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那個人再次穿上警服,以降谷零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時,才能随心脫口而出道:
“你的卧底技術修煉得還不到家嘛,金發大老師,幾年前我就見過你一面,一眼就認出你來了。”
會得到的反應也能預測得到,或許是捶上肩膀的一拳,又或許是勾肩搭背後的一句笑罵。
那一定是一個足夠陽光又美麗的日子。
_
此刻,面對萩原研二和目暮警官疑惑的眼神,松田陣平隻回答道:“那個人應該是公安那邊的逃犯,可能還有同夥。”
故意放走的逃犯,同夥裡有一個可能是卧底。
“逃犯?同夥?!”松田陣平的說辭讓一旁的目暮警官雙目瞪圓,“松田,到底是怎麼回事?”
松田陣平:“……總之,犯人應該是一個販賣炸彈的團夥的一員,公安不久前組織過對他們的抓捕行動,但是有人逃走了。至于其他的消息,目暮警官你就算問了我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說。”
聽松田陣平這樣說完,目暮警官就沒有再問其他問題了。
跟公安挂上鈎,這件案子的性質就不再是普通的案子,也不是他們普通的刑警可以管的事情。
目暮警官沉默了片刻,然後擡頭道:“我明白了。”
如果是公安那邊負責的犯人,肯定已經知道了犯人的所作所為,和他們一樣在趕去現場的路上了。
後續的抓捕也用不着他們操心,說不定就連這件案子的發生,都在公安的計劃之内。
略過這個話題,目暮警官突然又目光炯炯地看向松田陣平。
“那麼松田,對于現場的炸彈,你有把握拆除嗎?”
雖然犯人的抓捕行動可能不用他們操心,但是現場封鎖保護民衆和炸彈排除他們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聽到目暮警官的問題,松田陣平視線又轉向平闆裡的炸彈照片上,那是一款眼熟的新型固液混合炸彈,同樣也是松田陣平在參加公安的任務時拆了一晚上的炸彈,他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這款炸彈也是松田陣平認為犯人和那起行動有關聯的最重要的原因。
松田陣平的心情複雜,指着平闆上的炸彈照片道:“這是一款新型的固液混合款炸彈,但是我拆解過很多個,對它的結構已經熟悉了,如果内部沒有進行二次改裝的話,我有把握在五分鐘之内進行拆除,但是……”
目暮警官皺眉:“但是?”
松田陣平一雙黝黑的眼睛擡起與目暮警官對視,說出了一個恐怖的推測:“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批炸彈應該已經被公安全部回收完畢了才對,可現在卻出現在了犯罪現場。”
已經全部回收是公安那邊在事後告訴松田陣平的,畢竟他是那次行動爆處組的負責人,要記錄存檔。
現在出現這種情況,要麼是公安的行動有疏漏,要麼,就是犯人有另外一些秘密藏起來的炸彈。
不管是什麼原因,後果都是不可估量的。
現在出現在綁架現場的隻有三枚,可是誰也不知道,犯人會不會為了威脅公安而在另外的地方同樣放置了炸彈。
公安對這些事情都了如指掌嗎?松田陣平有些懷疑。
目暮警官瞳孔放大:“你的意思是——”
“嗯,或許其他地方也有犯人安置的炸彈,用來威脅公安進行談判。”松田陣平沉着冷靜道。
萩原研二倒吸一口涼氣,“小陣平,這個推測未免也太過恐怖了。”
松田陣平:“我隻是就事論事。”
隻希望公安那邊有應對措施吧。
至于拆除炸彈,那個家夥應該也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