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犯人的押運車一般都有着固定的行徑路線,尤其要押送的犯人人數過多的時候。
通常這種情況下,押運隊被分配到的警力資源也會更多。
這是為了保證押運隊在押送犯人的途中如果遭遇劫車、越獄等突發狀況時,能及時采取應對的保護措施。
而且負責護送押運車的警察都有着非常豐富的危機應對經驗。
所以,如果黑田正一想要帶着幾個人和炸彈去劫車的話。
成功率微乎其微得……相當于帶着一根牙簽去撬銀行保險櫃的鎖。
所以那天被打暈後,假裝昏迷的降谷零得知他的打算,内心裡就隻有一個想法:
我祝他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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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當下。
雖然降谷零已經和公安計劃好了行動的流程,但是一些細節的部分,還是需要公安那邊見機行事的。
就比如說押運車那邊炸彈的處理問題。
黑田正一私藏的炸彈雖然不多,但是如果真的起爆,也是一個大麻煩。
雖然護送押運車的人員裡應該有懂得一些基礎炸彈拆卸的人,但是面對新型炸彈的時候,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進行研究的。
不是所有人都跟松田陣平一樣,對拆解類的事情有着與生俱來的天賦。
找一個熟悉這種炸彈的人去處理吧,一般人都會這麼想的。
公安部那邊的行動負責人是降谷零的的卧底聯絡人,風見裕也。
負責全部行動報告的他在意識到這一點欠缺考慮以後,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晚上處理炸彈數量最多的人是爆處組的松田陣平,如果是他的話,一定能迅速解決完所有的炸彈。
想到這裡,風見裕也給爆處組那邊打了電話,沒想到得到了松田陣平跟着搜查一課前往了超市那邊人質現場的消息。
風見裕也就以公安的名義順勢給目暮警官打電話,讓他們更換了目的地。
讓他們去押運車那邊的現場。
這樣的調動不僅能讓松田陣平去幫忙處理炸彈,還可以讓搜查一課的人充當支援警力,幫忙逮捕由黑田正一帶領的“黑虎”的殘餘人員。
而且了解過降谷零所有資料的風見裕也知道,爆處組的松田陣平和搜查一課的萩原研二都曾經是降谷先生的同學,能避免讓他們見面,也大大減少了了降谷先生暴露的風險。
雖然他們是摯友,但是卧底是工作就是這樣的,哪怕是親人,在完成任務之前也不能再相見。
誰也不知道他們卧底的組織有沒有懷疑他們的身份,是否在他們完成任務時還派了人監視他們。
降谷先生這次的任務畢竟是黑衣組織下達的,雖然他僞造了身份和警察站在了一邊,還讓公安捕獲了“黑虎”、繳獲了他們的所有物資和貨物,但是畢竟,最終在幕後得利的人還是降谷先生所卧底的那個組織。
超市的人質現場那邊,公安的人手足以應對了。
畢竟人質身上的炸彈是假的,是公安根據“黑虎”的新型炸彈一比一制作的仿制品。
在黑田正一制定計劃的那天晚上,混進他們團夥裡的那位公安把黑田正一拿出的要用來捆綁在人質身上的炸彈調換了。
Ps:“黑虎”的夜間巡查是真的寬松,寬松到降谷零覺得自己獨自一人逃出去都不成問題。
所以他們能把組織做大,果然還是那位二把手的功勞嗎?降谷零不禁猜想。幸虧公安在第一次抓捕時就把黑田西中抓住了。
人質身上的炸彈除了倒計時是真的以外,其他的都是非爆_炸_物。哪怕把這三枚假炸彈放進火堆裡烤,它也不會爆炸,頂多被燒成一團黑炭。
這也是降谷零跟公安提前商量好的對人質的保護措施。
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黑田正一會不會再抓無辜的人當人質,所以公安不得不出此下策,盡可能降低被牽連進來的人的危險。
他們隻能做到這一步,取消行動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是公安。
在工作中權衡利弊,為了更多的人的利益舍棄掉一小部分人的利益,是他們的行事準則。
沒想到他真抓。
(春日見流瑛:微笑。)
至于在黑田正一離開後留下的團夥成員,要對付他們就更簡單了。
在黑田正一的計劃裡,他會留下三個人在人質現場,作為吸引公安注意力的靶子。
除了負責看守監控室的公安卧底外,其他兩個人一個在超市門口作為黑田正一的替身負責跟公安談判,另一個人混在超市外看熱鬧的的人群裡注意公安的動作。
而看守監控室的公安卧底早就把另外兩個人的照片傳遞給了公安方,公安的應對措施是用狙擊手對付替身,幾名公安喬裝成普通人圍在人群裡的團夥成員身邊防止他對周圍真正的普通民衆造成威脅……
總之,一切都在公安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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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春日見流瑛躺在地上閉着眼睛,内心中默數到第一千三百四十六隻羊的時候,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噼裡啪啦的嘈雜腳步聲。
睜開眼睛,一群荷槍實彈的公安警察以保護的陣勢圍住了他。
[謝邀,心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被突如而來的動靜吓到的春日見流瑛如是說。
不過,這是已經解決了嗎?
他們得救了?
“您好,這位市民,您沒事吧。”耳邊傳來幾聲焦急的問候,春日見流瑛下意識搖了搖頭。
靠近春日見流瑛的幾個警察手腳麻利地幫他解下了身上的綁帶和炸彈,扶着他起身。
緊接着,春日見流瑛的手上被塞了一杯熱乎乎的可可,身上披上了一層薄毯。
“謝謝……”
還沒等他說完,一位警察就立刻道。
“不,您不用說謝謝,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請您放心,您現在已經安全了!我們會保護您的!”
感受着手上暖乎乎的溫度和被東西裹緊帶來的安全感,春日見流瑛不禁感慨,人質被解救出來的待遇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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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旁邊還有人跟自己一樣被抓住的人質,春日見流瑛往旁邊看了一眼。
果然,他旁邊那位黑皮金發的“鄰居”也被解救了出來,此時正和他同款待遇,被一群警察圍着噓寒問暖。
唉等等,好像還有一個人。
透過降谷零的身影,春日見流瑛看到了在降谷零的另一邊還有一個女性被警察圍着解困。
隻不過她似乎在昏迷狀态,此刻被擡上了擔架,警察正準備把她往外擡,應該是要把她送到醫院。
這時,一位打扮得跟周圍的警察有些差異的警察來到了他們所在的位置,開始跟春日見流瑛那位黑皮金發的“鄰居”說話。
“安室偵探,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僞裝身份進入‘黑虎’裡和我們裡應外合,我們還不能這麼順利地抓到他們所有人,還成功搗毀了他們隐藏起來的據點。”
被稱為安室偵探的“鄰居”對着那位警察微笑後搖搖頭,他的面色虛弱,目光卻溫和:“不用跟我道謝,田中警官,作為民衆,協助警方鏟除黑惡勢力是我應該做的。”
聽到降谷零這樣說,田中警官的眼中流露出感動的神色,他握住降谷零的雙手,語氣激昂。
“不,安室偵探,請務必接受我的感謝,無論是發現‘黑虎’這個團夥,還是卧底在他們裡面給我們警方傳遞情報,這些都不是您一定要做的事情,您犧牲得實在是太多了!”
“我實在不知道……”
聽着一旁傳來的客套話,春日見流瑛倒是搞清楚了他被綁架的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