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雲透過銅鏡看到了身後不遠呆着的何必,心中有些奇怪。等着收拾好,她吩咐丫鬟一聲:“沒什麼事了,你們下去吧。”說着起身,向床榻走去。
青鈴春桃告退離開。
意識到屋裡隻剩下兩人時,何必突然緊張了起來。
傅流雲沒注意到何必的不對勁,她徑直走去床榻後便自顧自躺下。
何必仍然未動,她對這種情況毫無經驗。
萬籁俱寂。過了有一刻鐘時間,何必忽然聽到床榻上的人開口問了句:“你不睡嗎?”
何必驚到回神,聽到傅流雲喊她,自知避不過去,認命般地走去躺下。既然她現在是何必瑤,那她便當好這段時間的何必瑤。隻是雖然這麼想着,但畢竟觀念不同,何必在心理上還是難以接受她已與女子成婚這件事。
何必的身體已經下意識作出了反應。她睡在離傅流雲最遠的床邊。
何必的身子繃得很緊,傅流雲卻許久不見有任何動靜。何必疑惑,她偷偷地轉頭瞧了眼旁邊,瞧一眼呆住。
淡淡的月光,穿過紗幔,照映着傅流雲的側臉。月光照過長長彎彎的睫毛,也照過玲珑小巧的瑤鼻。空氣裡飄來淡淡的香味,好像是什麼花的香味,怪好聞的,聞着讓人覺得平靜。
傅流雲似乎感覺到了枕邊的視線,轉過頭看了眼,與何必視線撞到一起。
何必回神,發現對上傅流雲視線時急忙轉過腦袋,臉上驟然變得火辣辣的,竟莫名覺得有些作賊心虛。
傅流雲瞧見何必小孩一般的舉動,嘴角勾起了個淺笑,輕聲說道:“快睡吧,明日你要晨起讀書,就算‘失憶’,書還是要讀。”說着忽然擡手,食指點了何必額頭一下,就像是“教訓”調皮的小孩。
何必隻覺得眼前影子一閃,本能閉了下眼,接着便感覺到額頭被點了下,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愣住。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時,何必的呼吸亂了,接着她的心好像也跟着亂了。
何必努力平複心情,轉頭正準備質問作亂的人時,卻見傅流雲早已閉上眼睛睡了。她無奈皺了皺眉,背過身躺着。何必努力轉移注意力,讓自己去想一些别的事,努力了很久後終于犯了困。
翌日何必醒來時,發現床上隻剩她一個人。
春桃見何必醒來,道:“小姐,二少夫人在等你一起去給老爺夫人請早安”
何必看了看床榻,又看了看屋裡陳設,意識到還在風朝時無奈下了床,洗漱換衣後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