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傅流雲嫁到何府,傅雨和林啟山兩人已有很久沒見到女兒,關于何必瑤失憶的事,林啟山和傅雨不知如何安慰傅流雲是好,隻好拉着傅流雲話家常轉移她注意力。三人聊了半上午。
何必聽故事聽得有趣,也不覺得無聊,倒是傅流雲怕她感到被冷落,不時和她說上兩句。
四人坐了一會,學徒來找林啟山,說有客人拜訪,林啟山有事先離開。
傅流雲說想回自己房間取點東西。
傅雨聽了說:“你房間門沒鎖上”,又說自傅流雲離開後,他們一直将房屋保持着原來模樣,說着讓兩人自行去,他先去安排午飯。
三人離開前面藥鋪,到後院岔路傅雨與兩人分開。
何必跟着傅流雲走去了後院裡一間屋子,兩人一路沉默。
傅流雲推開房門。房門被打開的刹那,一陣香風自屋内吹了出來。香風拂過臉頰時何必愣了下,風中有檀香,紅木,和一絲淡淡的清香,這清香和傅流雲身上的香味一樣。她想着看前面傅流雲一眼,傅流雲已走進了屋裡。
何必回過神跟着走了進去。房裡醒目的位置放着一把古筝,旁邊是疊放的書本。穿過月亮門是就寝的裡屋。裡屋那張床榻吸引了何必注意。床榻做工精湛,雕刻精良,美得不像是用的,倒像是拿來收藏的。何必想這應該也是傅流雲阿爹的作品之一。
傅流雲翻找了幾本書,轉身看到身後好奇四看的何必時,明亮的眸子裡多了三分愁思。連爹爹都治不好的病,她的心裡也沒有底。
何必轉身對上傅流雲看向她的視線,有些承受不住傅流雲眼裡深意,先一步将視線移到别處。
傅雨尋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了兩人這般微妙的氣氛。
傅雨攔張了張嘴,本想說什麼,但看到傅流雲時,将話忍了下去。雲兒看似與世無争,性子從小卻也要強。感情的事他多說無益,還是交給她們兩自己解決的好。
傅雨出聲,喊兩人去用午飯。何必聽到,先一步走出來,等傅流雲出來後三人一同離開。
兩人在百草堂用過午飯後告辭離開。回去的馬車裡,傅流雲坐在一邊,盯着前方虛空發着呆。何必感覺到傅流雲周遭氣場奇怪低沉,也坐在那裡不多說話。她怕傅流雲看她,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傅流雲解釋。
何必不是娶了傅流雲的何必瑤,她不喜歡同性,也不屬于這裡,她隻是一個過客,總有一天會離開這裡。好在傅流雲隻是一個人沉思,并沒有和她說話。
馬車回了何府,傅流雲下了車,何必長呼一口氣,一路小心,此刻才感覺放松了下來。
是夜,何必與傅流雲同在一處屋檐下,卻沒有說一句話,除了偶爾吩咐丫鬟取件什麼東西,屋裡無别的話聲。
青鈴、春桃自然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兩人頻頻對視傳信,疑惑怎麼兩個主子去了趟百草堂回來就變了個樣。伺候着何必和傅流雲就寝後,春桃忍不住招手喊青鈴出去。
何必躺在床上睜着眼睛,一是屋裡有點熱,二是她暫時還沒有睡意。
突然旁邊傅流雲說了一句話。
“你近日一直讀書,明日不如出去玩玩。”傅流雲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常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