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問道:“怎麼?”
傅流雲看着不遠的何必回道:“瑤兒前些日子忽然失憶,我爹爹查了醫書,懷疑瑤兒……”
傅流雲還未說完,扈三娘搶着道:“你是說那個鬼丫頭中了噬憶蠱?”
傅流雲聽了問道:“莫非不是?”
扈三娘輕聲笑道:“你若說那個鬼丫頭中了‘沒良心蠱’我是信的,但若說她中了噬憶蟲蠱,她活奔亂跳的樣子可一點也不像中了蠱。”
傅流雲道:“那又如何解釋瑤兒忽然失憶,一夜醒來沒了以前所有記憶的事情?”
扈三娘忽然道:“你為何不直接問她?”
傅流雲看向扈三娘。
扈三娘繼續說道:“失憶的事情我是沒有遇到過,但我知道,有些瘋子并不是真的瘋子,總有些人是會裝瘋賣傻,想讓别人以為自己瘋了。”
傅流雲聽了,轉身看着何必,若有所思。
朝陽初升,陽光照射進屋裡,散去了昨夜的黑暗。
何必坐在門檻上,轉身看了看旁邊擦着劍的南風,問道:“你接下來要去哪?我們還有機會見嗎?”
南風愣了愣,停下了擦着劍的右手。過了片刻她道:“隻要還活着,就一定會有機會再見的。”
何必道:“那你會在景雲城待多久?”
南風還沒回答,身後忽然有人搶道:“今日便走。”
何必轉身看向身後。
身後是走過來的扈三娘和傅流雲。
說話的是扈三娘。扈三娘說完看向南風道:“你應該知道這些年裡,你已樹了多少敵。”
南風沒有回話。她不回話也知道自己仇敵難計。隻殺殺手的殺手也是殺手。
扈三娘看着南風,柔聲道:“你随我回去吧,在五毒教的地盤,我才有能力保你安全。”
南風忽然道:“我還有一個任務沒有完成,還不能随你走。”
扈三娘黯然道:“你說的可是沈家?”
南風看向扈三娘道:“你知道?”她的眼中有光芒閃爍。
扈三娘卻勸道:“放棄吧,你不是背後那個人的對手。”她接着又道:“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會是他的對手。”
南風道:“可事關何府中某個人的安危,我不能看着朋友身在危境而不管。”
扈三娘道:“那個叫.春桃的丫頭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他們要找的是一個能危及天下的秘密。春桃身上沒有他們要找的東西。”
南風愣了愣。
何必也愣了愣,回神問扈三娘道:“所以我家桃子沒有危險了是嗎?”
扈三娘點了點頭。
何必轉頭看向南風。
南風看着門口石階。
石階上灑滿了陽光,暖洋洋的陽光。
日出之時,是不是也是啟程之時?很多遠行的人入夜投宿,淩晨出發,為了追逐生活或是夢想。
南風已經離開了,和扈三娘一起離開了。
天亮城門開啟的時候,何必和傅流雲相伴回城。她們走到城門口時,發現守城的護衛比平日多了兩倍。
兩人走到城門附近便被城衛攔住。
城衛:“請出示牙牌。”牙牌相當于這個世界的身份證。
何必心裡奇怪,昨天出城時還不見有這麼多城衛,怎麼一個晚上,忽然加強了戒備。她疑惑間取出牙牌遞給城衛,遞過去時好奇問了一句:“城裡發生了何事?為何突然加強盤查?”
那城衛看了她一眼,道:“沒什麼大事,有流竄的飛賊在城中作了案。”
何必皺了皺眉,這麼大的陣仗,不知丢了什麼東西。
城衛剛說完,對面出城的人群忽然起了騷動。一個短衣打扮的男人想要沖出城門,但還沒跑出三兩步便被附近的城衛追上壓制住。
男人罵罵咧咧着掙紮:“放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那班城衛沒一人聽他講,有一個城衛從男人身上搜了下,摸出了牙牌,呈給了身後那個看起來是他們頭領的人。
那個大人接過牙牌掃了眼,走到被壓制住的男人跟前,俯身問:“我倒不知,您是哪位?”
男人道:“我小舅子可是沈大人府上的管家!速速放我離去,我便不與你們追究什麼,否則……”
“大人,車上是一批沒有登記的貨物,搜過了,沒有路引。”路引相當于這個世界的行商許可證。被壓制住的男人還沒來得及說完,有個城衛走了過來,向那個大人禀告了搜查結果。被壓制的男人聽到,怔了下沒再說話。
那位大人聽了,俯身問那個男人:“命令便是沈大人親自下的,你這位小舅子,莫非比沈大人的權力還大?”
男人聽到,臉一下煞白,惶恐道:“大人饒命,小的隻是販賣點私貨,求大人饒命!”
“是販賣私貨還是行竊偷運,真相如何,進衙門查了才知。帶走。”那城衛大人說着揮了下手,讓手下押走了那個男人。
其他城衛又恢複了盤查的秩序。
城衛核查了下牙牌後交還給了何必。
何必見了沒再多問什麼,和傅流雲一起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