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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調查時刻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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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是打定主意查了,可是從何處查起呢?

第一起墜樓案的實情,蘇岫已經有了一個大緻的推斷。無非就是三個高中生在教學樓頂玩招靈,結果真的被他們成功了,應召而來的妖怪附着在墜樓少女的身上,帶着她從樓頂跳了下去。剩下兩人顯然吓壞了,趕緊逃回班級,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逃避責任。

至于鹿島浩弘提到的那個遺書,可能是用來招靈的道具。

那麼第二起墜樓案,就可以說是非常蹊跷了。第一個案子的死者屍骨未寒,他們就迫不及待的玩起第二次招靈嗎?這說不通。

起初,蘇岫懷疑是被招來的妖怪并沒有離開,而是想把所有參與招靈的人都以同樣的方式害死。可蘇岫又能肯定,出夜千代落在她面前的時候,身上并未附着任何靈體。

那麼,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她對第一起墜樓案的推測有誤。

蘇岫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現在,出夜千代和長谷井晉彌兩個消息源都被警方掌握着,肯定不會有機會去問。那麼,現在唯一的指望,可能就是警方掌握不了少女靈了。

事情宜早不宜遲,警署離學校也不遠,蘇岫很快地回到青雉學院牆外的老地方,熟練的翻牆進入。可是這一次,她卻真真切切地看到林子裡有人。

“小竹,事情有變,你快出來!”

有幾分熟悉的女聲傳來,喚起被蘇岫忽略的記憶。第一次翻牆過來的時候,她似乎也聽到這個聲音,說了句“是誰?”之類的話。隻是當時急着去教學樓,雖然聽到,但沒當回事。

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蘇岫也沒慌張,足尖輕點就往樹上一蹿,落在樹枝上,把自己藏進茂密的樹葉裡。

“誰呀!又是貓嗎?每次來都聽見貓的聲音,可一次都見不着,這些小家夥真會躲。”來人逐漸顯出身形,赫然正是昨夜上陰陽師号見過的緒方繪裡!

蘇岫不自覺地摒住了呼吸。原來是她嗎?看來她也是青雉學校的學生啊……那麼賀茂和光應該也一樣了?有空去打探一下好了。

蘇岫這樣想着,又把身體往裡面縮了縮,打算等緒方繪裡離開就行動。可緒方繪裡下一句話,卻讓她大感震驚。

“小竹,快出來。長谷井學長被帶走了!”

話音剛落,一小段長了胳膊和腿的竹節就從草叢裡蹦出來,落在緒方繪裡的肩膀上。她偏過頭,頗為急切地問道:“你确定你控制好力量了嗎,出夜、那個女人……該不會……死了吧?”

“繪裡,放心,我,控制,她,沒死。”

随着熟悉的桌椅磕碰的響動——或者說竹節磕碰的聲音響起,蘇岫的眉峰一點一點的挑起來。

剛還說想找幕後黑手報複回去,卻沒想到黑手……也許,大概,竟是她自己?

蘇岫想了想,又暗自搖了搖頭。

捏出這麼一個算是妖怪的小家夥,她不可能不留後手:這隻竹節付喪神看起來神通廣大,但實際上,它是無法真正傷害他人的。

所以如果真是它在出手,那出夜千代根本就不會墜樓,更加不會身受重傷。

不過,蘇岫也沒想到,緒方繪裡居然能和她捏出來的假妖怪處得這麼好,友誼如此深厚,就連“真名”都互通了……

“那他們為什麼要帶走長谷井學長呢?”緒方繪裡滿臉憂慮,“學長他什麼都不知道,夏希明明是出夜千代害死的!”

“調查,嗎?”小竹回答。

緒方繪裡搖了搖頭,“調查的話,一般都是當場詢問,隻有嫌疑人才會被帶走吧?”

她前後踱步,然後一錘手心:“不行,小竹,長谷井學長是夏希喜歡的人,不能讓他出事。必須趕快讓出夜千代那女人承認自己的罪行。下午我去打探一下她在哪間病房,晚上我們就行動!”

“好,繪裡,行動!”小竹坐在她的肩頭左搖右擺,噼噼啪啪地拼成一隻木頭小馬,跳進草叢中哒哒哒地消失了。緒方繪裡向它揮了揮手,也很快就離開。

蘇岫歎了口氣,憂傷地蹲在樹上,半天沒說話。

【……阿岫?】系統小心翼翼地冒頭,【阿岫你還好嗎?】

【不太好。】蘇岫又歎了口氣,【事情好像有點複雜,這背後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

系統也是知道竹節付喪神的設定的,所以它也看不出什麼,隻能安慰道:【沒事阿岫,以後總會水落石出的。】

【嗯!放心,我不會鑽牛角尖。】蘇岫說,【不過,看不出來嘛,緒方繪裡這姑娘,那麼小一隻,手段居然這麼激進……】

【年輕人嘛,偶然得到這種力量,難免中二一點。】系統說。

蘇岫點了點頭,有點唏噓道:【話說回來,她的天賦還真不錯呢,比那個賀茂家的小子還強,是個修陰陽道的好苗子。】

系統:【怎麼,阿岫要傳她絕世武功?】

【才不要。】蘇岫哼哼了兩聲,拖着長調道,【天賦尚可,心性還差得遠呢~】

系統連忙恭維蘇老先生眼光無量,把蘇岫的毛梳的服服帖帖,之前經曆帶來的不适就這樣漸漸全數排遣完了。

【這樣。】蘇岫思索了一會,做下決定,【晚上我去醫院探一探,看出夜千代那邊到底什麼情況。】

【好。】系統在行動方面向來沒什麼異議,【那,青雉學院這邊還接着查嗎?】

蘇岫沉吟片刻,然後幹脆道:【查,不過是查第一起案件。我覺得,緒方繪裡說的那個“夏希”,會不會就是那個少女靈?】

【這個緒方繪裡就知道吧,我們晚上直接問她?】系統提議道。

蘇岫仰起腦袋,傲嬌地哼了一聲:【不,那樣沒逼格。我要自己查!】

年輕的劍客如飛鳥一般自樹上躍下,衣袂破空,獵獵作響。方才剛剛落地,整個人就已消失不見,空中猶留有暗色的殘影。

【這就是樓頂天台哦……挺整潔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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