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劇目很快就開場了,魏長沁也明白了自己為何會得到邀請帖。
隻因這出戲的主演,真的很對她的胃口。看來是有人想投她所好,故意為之了。
“沁兒覺得怎麼樣?”一位女伴調笑道,“我見你目不轉睛,一直盯着呢!”
魏長沁皮笑肉不笑,幾句話便敷衍了過去,不時還瞥幾眼在镂空屏風後的孟聽寒。
“沁兒…莫不是怕你的侍衛吃醋?”
此話一出,很快就爆出了一片笑聲,而身陷話題中心的孟聽寒卻毫無反應。
魏長沁垂眸,喝了口茶,坦然承認:“當然,我對他可是喜歡得緊。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而飲。”
反正孟聽寒在自己身邊一時半會也跑不掉,不如拉他下水,免得再有人想往自己身邊塞眼線,也好拿他做借口擋一擋。
此話一出,女伴們笑得花枝亂顫,哄鬧起來。
她們甯願相信明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也不相信魏長沁會就此收心。
雖然劇目很快結束,但魏長沁始終如坐針氈,找了個理由倉皇逃離了雲錦閣。
“長公主…”馬車上,孟聽寒再次率先發問,“長公主欺辱臣兩月有餘,如今又說喜歡我,難道這又是什麼新的羞辱方式?”
她還沒從剛才的風波中回神,現在孟聽寒的話更是讓她不知如何回應。
垂涎已久的臉近在咫尺,魏長沁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雙眸,良久,将視線移向别處。
孟聽寒見她久久不答,還以為她是自知無話可說,語氣裡帶了些許怒意:“長公主難道忘了,昨夜您讓我和面首一起陪您享樂,還讓……”
“還讓我學狗叫。”這幾個字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孟聽寒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魏長沁本想裝聾作啞糊弄過去,但聽他質問的口吻,恐怕是逃不過了。
她暗暗歎道自作孽不可活,又不動聲色偷瞟他。
偷看被抓了個正着,魏長沁隻恨不得能從車上跳下去,想了半天,還是以退為進:“從前是我不對……”
魏長沁對上他的視線,想看出他的心思,但發現自己确實沒有讀心的天賦,隻能順着說下去:“這幾日,不…這段時間…放你散值,如何?”
過了許久,孟聽寒這才回話:“是。”
這算什麼?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嗎。
不過接下來的小半月,孟聽寒不僅沒有被長公主召見,也沒有被安排任何事務。
在下人房裡待的閑不住,偶爾出門逛逛,也并未有人跟着或在暗中監視,他真是愈發不懂了。
魏長沁實在懶得管他,畢竟自己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從雲錦閣回來後,她思來想去,隻找到一個合适的人選,修書寄了過去,很快便得到了回複。
她看似身份尊貴風光無兩,實則手無半點權利。
前朝結黨成風,自己那個幾個皇兄沒一個是省油的燈,想找一個幹淨的人拉攏入夥實在是太難。
還好她有一個如今身在軍營的發小,有青梅竹馬一層情分在,在家裡又是個不受寵的外室子,興許能用。
不過這也隻是小打小鬧而已,其他的事情是不是也該着手準備了呢…
魏長沁将書信攤開,讀過後放進油燈中點燃。
眼下,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