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僵持了一會兒,室内靜悄悄的,孟聽寒隻聽見自己心如鼓擂,手都有些發顫。
好在長公主沒有繼續做什麼,原本緊縛着他的雙手漸漸失去力氣,呼吸再次趨于平穩。
他完全無法理解現在發生的事,在長公主的身子漸漸從自己懷中滑落時,才回過神扶住她。
孟聽寒輕柔地将她抱回床榻上,盯着魏長沁的睡顔看了一陣,轉身離開。
“孟侍衛,晚膳好了,公主可要用膳?”
雲泉與他在門口遇見,見他行色匆匆,臉上染着一層不自然的紅,估計是公主醒來後又與他說了什麼吧。
孟聽寒停下腳步,捏了捏眉心,沉默半晌才道:“不必了,先去給公主請大夫吧。”
魏長沁醒來時,發現自己床邊又圍了一圈人。問了雲泉才知道,是大夫來給自己診脈了。
她頭疼得很,屏退了衆人,留下自己和大夫,仔細詢問了一番後,太醫給她拟了一個藥方。
魏長沁将紙張拿到眼前默讀,收在懷中。
雖然她并不精通醫術,但前世自孟聽寒走後,自己也喝了許久的藥,算是久病成醫了。
這上邊的藥材多是增補益氣的,又是溫和的性子,或許隻是個安慰劑吧。
過了片刻,孟聽寒走了進來。
她瞧見他神色複雜,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公主剛才可是夢魇了?”孟聽寒站在床邊,問出了自認為最合理的解釋。
“…嗯?”她有些不明所以,從床上坐起,接過他遞來的發簪,挽了個低低的發髻,“怎麼會問這個?”
“方才臣進來時,聽見公主夢呓不止,冷汗涔涔,這才一時慌亂叫來了太醫。”
這是他編了近半個時辰的借口,想必是找不出破綻的,“公主睡了大半個時辰,不知是否餓了?”
魏長沁無意糾結這些細枝末節,自己也确實是有點餓了,便與他一同去了膳廳。
“對了,太醫和你有沒有單獨說什麼?”
魏長沁注意到他有些不自然,雖然不想追根究底,但還是有點放心不下。
提到太醫,孟聽寒為她布菜的筷子都頓了頓:“回公主,有。”
四周耳目衆多,她雖然好奇,還是暫時按了下來。
飯後,孟聽寒提議陪她散步消食,二人一前一後走到後花園中,魏長沁注意到府上确實亮堂了許多。
“你剛剛還沒告訴我,太醫跟你說了什麼呢。”二人走到了亭中,重重掩映下,确實是個說悄悄話的好地方,“是很重要的事麼?”
“很重要。”
孟聽寒不敢看她,垂下眼眸,生怕對上她的視線,盯着地面複述太醫的話,“太醫說公主的月事要來了,讓我多多照顧您,也要提醒您不要太過操勞。”
……多管閑事的臭老頭!
“臣已經讓雲泉着手準備了。”孟聽寒的聲音越來越小,不過好歹是順利說完,“公主,今後每月十七日前後,臣都會備上紅糖水的。”
“還有…舟車勞頓,希望您在此期間不要去校場了。”他停了一下,微微擡起臉,看向長公主,仿佛隻是為了證明自己并無私心,“路程颠簸,您還是在府上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