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好雅興。”孟聽寒不知從何處前來,撐着紙傘遮住她臉上的陽光。
被人打攪,她也不惱。今天醒來後初次見面,想到昨夜夢裡的缱绻,待他也有不少好臉色。
“來,陪我坐一會吧。”
在夢中,孟聽寒讓他離側殿的人遠一些。如今被自己安置在側殿中的,唯有桐君一人。
桐君是自己的第一任男寵,也是在詩會上被她相中買回來的。
那詩會空有一個名号,其實内裡做的是皮肉勾當,且專門服務于高門貴戶。既能買斷,也能賣春,保密且安全。
那桐君就是在孟聽寒來的前幾日入府,打了個時間差。
前世她與孟聽寒簡直是水火不容。
自己不擇手段,而他甯折不彎,每次兩人不歡而散後她都會去側殿飲酒享樂,還命孟聽寒在一旁伺候,以此折辱他。
不過重來一世,她定不會重蹈覆轍。
事實證明,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迅速。
好不容易有理由不去校場,日子一天天過去,她連着幾日收到林擒風的信箋,催着她重回校場。
“公主,今天可要去花園吹笛?”孟聽寒見她苦惱,端來一碗甜品想哄她高興,卻瞥見桌上散着好幾封林擒風寄來的信,心下一沉。
魏長沁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神色,拿着勺子在碗中搗來搗去:“先不去了,我有幾封信要回。”
明明隻有林擒風一人給你寄信。
孟聽寒嘴上不說,心中暗暗腹诽。長公主的信件都經由自己之手,若有其他人的信,他不會不知。
不過長公主找好了借口,他也沒有拆穿的道理。
等她吃完,收好東西便退了下去。
魏長沁見他離開,趕緊寫信給自己多請了幾天假期。這可不是她偷懶,她是真有要緊事要辦。
上一世她風評很差,無非是酒池肉林,縱欲放蕩之類的。雖說事實如此,但她回想起來才發覺處處都是巧合。
桐君正好趕在孟聽寒前入府,而若不是他從中作梗,恐怕二人的關系也不會惡化得如此之快。
他恃寵而驕不假,但怎麼敢三番五次無視自己的意思,急不可耐地想纏住自己。
再說那日,雲錦閣裡的戲子,那人長相與孟聽寒有三四分相似,也難得有人費心搜羅出來,特地呈到她面前了。
從前許多事,細細想來都經不起推敲,隻是自己被一葉障目,始終蒙在鼓裡。
今生就從桐君開始,把那些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一個一個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