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邊,捧起她的雙手仔細查看:“公主沒有受傷就好。”
魏長沁被他突然的觸碰弄得心跳加速,不知到底是自己的真情實感還是外物作用,待他查看完畢,便迅速抽走了手。
“公主可是身體不适?”孟聽寒見她眉頭輕蹙,十分關心,“那酒性極烈,還被他摻了不少催/情的藥物。若是您覺得難受,臣去請太醫來吧。”
果然和她的猜測對上了。恐怕自己從前就是被藥物控制着,每日醉生夢死,紙醉金迷,這才會早早心症發作。
魏長沁眸光一黯,可若是背後主使是自己親近之人,自己又該如何面對呢…
“不必,睡一覺就好了。”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夜深了,你也回去吧。”
“臣陪着您。”孟聽寒看得出她心事重重,今夜的意外已經太多,他不敢再讓魏長沁離開自己的視線,“公主就讓臣守在床邊吧。”
魏長沁對他的提議着實意外,雖不知道為什麼,還是默認了他的請求。
孟聽寒為她掖好被子,放下緯帳,真的在床邊守着她直到她入睡。
床上的人呼吸逐漸平穩,孟聽寒懸着的心這才真正落下。
他實在不懂魏長沁的改變怎麼會如此之大,也無法理清自己擔心之外的,那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從前她總是想要靠近自己,自己将她拒之門外。
如今身份調轉,被關在門外的人竟然成了他孟聽寒。
他當然知道自己能來公主府當差,是因為長公主喜歡自己。可如今她的表現,讓他也無法确定長公主對自己的感情。
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還是對貓兒狗兒物件那樣的喜歡呢?
可若是讨厭他,又怎麼會在身陷囹圄時,相信趕來救她的人一定是自己?
桐君走了,公主應該也不會有再接男寵回來的打算了。
他看着側殿裡的裝潢,奢靡豪華,完全是為了享樂而造,既然付出了不少心力,當真要廢棄麼。
他滿腹疑問無從解答,簡直郁悶得不行,幹脆吹了蠟燭睡覺。
聽着魏長沁的呼吸聲,孟聽寒卻怎麼也無法入睡。透過層層緯帳,隻能看見一個單薄消瘦的人影,他心中思緒萬千,滿腹疑問,卻無處可排解。
第二天,魏長沁醒來時,孟聽寒正在試水溫。
休息過後身體并未出現不适的症狀,她也安心了許多,在孟聽寒的責備中吃完了早膳。
“公主明知酒裡有藥,為什麼還要喝。”
兩人正在前往地牢的路上,孟聽寒還是緊緊追問,簡直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膽大輕敵不怕吧。
為了避免被他再念叨半個月,長公主選擇裝聾作啞,默不作聲。
到了地牢,她細細翻閱着記錄,甚至都不需用刑,桐君就把知道的全說了。
魏長沁知道憑他一個男寵也審不出什麼,得到這些就已經算有收獲了,便決定給他一個痛快,了結此事。
雖然收獲甚微,她好歹也是邁出了第一步,拔除了一顆釘在自己府中的釘子。接下來的路,恐怕就沒這麼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