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虛弱的樣子,林言輕聲道:“先休息吧。”
很奇怪,當她聽到南宮昱這樣的情況時,内心并不感覺高興,難道是因為玥兒的擔憂影響了自己?她,她怎麼可能同情狼崽子呢?
過了會,大夫又道:“這位白衣公子受的傷最是嚴重,左手幸好未傷及筋脈,也治療得及時,不過也得有個十天半個月才不疼,至于完全恢複估計得月餘。若非他當時将力凝在了掌心,恐怕這手掌都應該斷了。”
聞言,一股涼氣使勁兒從腳底心貫穿腦門,林言的手抖了抖。
他當時竟能從一群人的圍殺中飛奔過來,要如何的緊急他才能用空手接住鋒利的刀刃,她怕疼,即使回憶起來仍感覺那把刀像是割開了自己的手掌。
玥兒的眉頭輕輕擰在一起:“大夫,還有其他的嗎?”
“他胸口的掌傷說深不深說淺也不淺,得需好好調養才是,況且他當時強行運過氣是以内息甚為混亂。不過也得益于常年習武,并未傷及要害,要想不落下病根子估計得休息個把月,”大夫說完後,有些斑白的眉頭卻依然微攏着。
眼皮子一跳,林言顫聲道:“大夫......難道還有别的嗎?”
大夫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淡淡地皺起眉角:“這位公子體内似乎也有些别的東西,隻是和那位黑衣公子有所不同,如果說黑衣公子體内的東西是毒藥,那白衣公子體内的勉強算是良藥。”
難不成說的就是情蠱?情蠱還是好東西?這可能嗎?
“這,這......”林言吞了個口水,剛想接話。
正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滄夜提着幾大包藥進來,見屋内的氣氛有些怪異,他迅速掃了眼。
見狀,大夫肅聲道:“這位公子,把藥給老夫看看吧。”
“大夫給,”滄夜低頭看了玥兒一眼,把藥包遞到大夫面前。
大夫一一過目起來,又仔細地聞了聞,最後留了兩包藥材在面前,他伸出手,眼神有些發亮:“有藥方嗎,給我看看。”
滄夜掏出藥方遞給大夫時還拿餘光瞥了眼林言。
“這,這......這位公子,這藥方是誰開的,竟能有如此醫術啊!”大夫拿着藥方的手有些顫抖。
滄夜斂眉,輕咳了兩聲:“晚輩略懂醫術,去集市上剛巧碰見了一個江湖郎中......”
“哦,那一定是遊走江湖的神醫呐,老夫實在佩服。”
“大夫,這藥方有什麼奇特的嗎?”阿缃問了聲。
“不瞞幾位,其實方才我還在想應如何給兩位傷勢較重的公子開藥。”
顧城接道:“開藥方而已,您行醫幾十栽,這有何難?”
“若隻是簡單恢複兩位公子的身體确實不難,難就難在方才我說的怪異之處。老夫雖不清楚他們體内究竟有何物,但按二人的體性來看,黑衣公子是寒體但内中有熱,白衣公子是熱性但内裡卻寒,因此藥材的搭配及劑量都須得頗為講究......”
林言還想着軒轅明夕身體裡的東西,他們的話也沒怎麼聽進去。
滄夜又瞟了她一眼,眸底暈着疑惑。
顧城拍了拍滄夜的肩膀,大笑道:“滄夜兄啊,看來你運氣可真是不錯。”
滄夜輕咳了兩聲,旋即側過臉望了望玥兒,她依舊閉着眼,神色平淡地靠在椅子上。
“謝謝大夫,您這邊請,”阿缃拿出了一包銀子遞過去。
大夫笑了笑,拿起紙筆快速寫了一劑藥方,遞到林言面前。
她木讷地接過,疑道:“大夫,這是?”
“給你的,”大夫溫和一笑。
“我?我沒事啊!”
滄夜接過藥方看了看,念道:“龍眼肉、黃精、百合、枸杞、柏子仁......大夫,您真是神醫,來,我送您出去,順便去把藥抓回來。”
“我,我......”林言望着滄夜和大夫的背影,待回過神來時,阿缃和顧城已把幾人重新安頓好了。
“你什麼你,方才大夫的藥方乃是安神助眠,看你這青黑的眼圈,跟個活死人似的,啧啧,”顧城說完就潇灑地出門去了。
阿缃笑看着她:“小蓮姑娘,我去煎藥,你先休息下,呆會滄夜大哥抓回了你的藥,我也一并給你端來。”
林言提起藥包:“我真的不困,咱一起吧。”
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确實沒心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