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岚嫣一直搖着手中小扇,一雙粉嫩嫩的雙頰些許泛紅。
司馬連收回落在南宮昱身上的目光,道:“嫣兒,若受不住,我帶你去陰涼處歇息。”
“好啊,走吧,珏哥哥!”
玥兒輕揚杏眼:“大哥,你帶岚嫣先走吧。”
“嗯,二弟,一會見。”
“好,大哥小心。”
軒轅明夕清早便就靠掌法通過了中關,因此現下頗為閑适。
不過望着林言思索的目光,他倒十分關心。
昨夜的白蘭香依舊轉瞬即逝,軒轅明夕心知,若非加藍恐怕自己的情蠱也發作了,不過自它昨夜飛走後,到現在也沒瞧見影。
林言不停歇地吃着葡萄,場上不斷有人熬不住暈倒,她曉得場上并不如表面見的那樣平靜,裡面有陣法。
雖然曉得,她也故意顯示得很無知:“小姐,這打坐跟離火有啥關系,不是武試嗎?”
露在面紗外的杏眼平靜如水:“蓮兒,頭頂的烈日乃象征火,他們暴露在太陽下就是在經受火的焚燒,同時還要穩住在梅花樁上的身子,正所謂武到終極便是定,這是在考驗他們的耐力和内力。”
“玥兒說得沒錯,梅花樁的木料吸收陽光也會變得灼熱,因此他們渾身都被灼熱包圍,若未有深厚内力,便不足以抵抗烈日焚燒,”軒轅明夕不緊不慢地補充了兩句。
咦,他們都沒提陣法?不過林言也沒問。
湛藍的天沒有一絲雲,隻有一輪烈日灼灼放金光。待最後一柱香終于燃盡,肅然的氣氛才散去。
南宮昱迎着七彩光飛身飄來,沒有半分被烤過的模樣,聲音還挺輕快:“玥兒,我回來了,可有熱着,”說着便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玥兒掏出帕子為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我沒事,恭喜禦風哥哥。”
見他倆你濃我濃,林言驟生反骨,她伸過手想将南宮昱落在玥兒腰間的狼爪挪開,卻壓根兒掰不動,新月眉皺得似條蚯蚓:“南公子,這可是大庭廣衆之下。”
見她叉着腰,一副丈夫娘看女婿卻怎麼都看不順眼的表情,軒轅明夕不由得輕聲笑了笑。
雖是極低的笑聲,卻依然被林言聽到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潑婦形容,臉抖了抖,嘴角頓時落下,她快速縮回手假裝理着裙擺。
軒轅明夕眼含笑意地拍了拍南宮昱的肩膀:“二弟,方才被烈日灼烤的滋味如何?”
“二哥,你若不然也去試試?”
林言不死心地靠近狼崽子,賊兮兮道:“哇塞,這麼毒的太陽你竟沒曬黑,快教教我,你用什麼好東西了。”
林氏演技,算不上撇腳,就是有點傻......
果然,南宮昱嘴角一抽,臉色頗有鄙夷:“内力,你有嗎?”說完便牽着玥兒走了。
“唉,你小看我是吧......”
軒轅明夕無聲地靠近她,烈日炎炎,也不怕。
她一邊塞了一顆葡萄,臉頰鼓得像隻兔子,他語氣溫和:“走吧。”
雖是青天大白日,可林言仍對他的靠近感到顫抖,本就灼熱的天加上躁動的心,腦子又開始飄些有的沒的,随即一個不小心,嘴裡的兩顆葡萄還沒來得及咬就滾到了喉嚨裡,卡得她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軒轅明夕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原本隻需一指,可他卻偏偏用了整個手掌,大拇指在她喉頭撥着,十指挨在她耳後,其餘三指貼在她脖子上。
好一會後,他才意猶未盡地收回手。
他摸我了?沒......沒白蘭?果然,白日?
林言還在腦子嗡嗡,頭頂傳來了柔軟聲。
“好了嗎?”
“嗯嗯,多謝......”
林言撩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不曉得是天熱的,還是心慌的......
待擡起頭時,清朗的身影已向前走去,山栀茶的袍子随着步伐飄動,如同漣漪蕩進自己心頭。
她快步跟上,心頭有如老鹿亂撞。
此刻,軒轅明夕一向溫潤的眼如深潭,他握緊了掌心,心快速地跳着,原本隻是想看看白日裡觸碰會否引起情蠱發作,卻不曾想,竟是!
他原本預料的結果在瞬間便得到驗證,如此的猝不及防又好似理所應當,原來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