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夕,我已不能更愛你。”
身體已有了撕裂的疼,看他仍無法自拔,林言将掌心貼在他背上,一朵一朵浮夢碧籮朝他心口鑽去。
一股冰涼漸漸蔓延至四肢百骸,春水眼蕩起的滔天浪濤漸漸落下,軒轅明夕收回舌尖,嘴角挂着晶瑩,眉尾下垂,原本該盡快離去,可卻在凝視發腫的唇時忍不住再度舔去。
“唔”聲還未跑出來便消散于唇角,糾纏的發間甚至落不下一絲昏黃的光。林言哪裡曉得他竟如此沉溺,隻好在心花亂顫間咬住來回滾動的舌尖。
她本欲喂他喝血,又想到南宮昱的情形,心頭不免大亂,這點血哪裡夠兩個人喝!
也不怪莫顔不看他,她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形,是自己忍不住才會跑出來,勾起他的欲念,卻難以驅散。
有一種痛,好似地震撕裂山河,林言忍不住抽氣,他即便被咬,舌尖卻又靈活地閃開,繼續吞咽着口中的甘甜,甚至啃咬。
方才是她自己強行占據身體,若莫顔回來,這場面恐怕會失控。
林言掙脫不開唇間的糾纏,腿晃在半空,身體被他緊緊桎梏,全然使不得力,好在手掌能動,浮夢碧落變做冰花滲透進他的身體,每綻開一朵冰花,她便感覺自己的靈魂碎出一條縫。
燥熱的火爐在冰雨中焰光漸小,白蘭香也從荼蘼變得清幽,清水眼再度睜開,軒轅明夕凝視着她滿頭的汗,忙退出唇舌,一手托着她的臉,嗓子啞得厲害:“阿言,阿言......”
看情形不對,他迅速将人放下,靠在石壁上,手心凝力,旋即飛速替她攏好衣衫。
荔枝眼蒙着冬日的大霧,林言擡起的手被他捉住覆在面上,好似失聲般艱難地擠出話:“明夕,莫顔有事做,别再喚回我,嗯?”
說罷,頭便一歪。
電光火石間,軒轅明夕将她帶入屋中,眼角凝着淚迅速關上門,明明先前忍得很好,然而他今夜卻起了欲念,如何也壓不下,竟故意靠近莫顔,試圖喚醒林言。
他成功了,然而身體卻并未因相親而好受,反倒因淺嘗辄止而痛得厲害。
加藍可心疼壞了,這欲劫如此難熬,他才開始......
夜明珠的宮燈在黑夜中靜靜地伫立,樹影下靜得沒有一絲響動。
莫顔從床上睜開眼,無一絲波瀾,取了藥便徑直往外走。
林言蜷縮在浮夢碧籮邊上,好似三魂丢了七魄,茫茫的眼底飄着大雪,遲遲未曾化開。
走到桌邊時,莫顔停下飲了口茶。
冷冰冰的水灌入肺腑,荔枝眼閃過一絲紅,而後漸漸聚攏,林言将臉貼在冰花上,沉聲道:“我方才那樣是不是對你的身體傷害很大。”
“你倒是什麼都會猜。”
冷冰冰的語氣,然話中卻并無責怪。
“對不起,我該控制住。”
“罷了,站起來,别一副要死要活的,不是如你所願親了抱了做了麼。”
林言轉正身子,渙散的眼神又清醒了兩分,感受着手心傳來的溫熱,嘴唇發抖:“他.....”
話才說了一個字就被截走:“他可是高手,哪有那麼容易爆體而亡。”
莫顔的話雖一向嗆口,林言漂浮的心卻好似落下些,她輕“嗯”了聲,又想起了什麼,黛眉蹙起:“為何你回來後我便沒再聞到過白蘭,除了方才。”
“情蠱的氣息是跟随宿主的喜好而散發出香味,我又不喜白蘭你怎麼聞得到。”
“這麼說是因我中意白蘭,因此他身上的子蠱才會散發出白蘭的氣息?”
“恩,這也是他最開始無法确認我的原因,因為他曾在我身上聞到的味道并非白蘭。”
眼前閃過一抹紅,林言脫口而出:“是薔薇。”
此時,玥兒的屋子傳來輕微的聲響,莫顔瞬間閃入房中。
玥兒安靜地躺在床上,露出的皓白脖子上盡是吻痕,林言盯着面無血色,唇卻紅得快要滴血的南宮昱,心再度被揪住。
“莫莫,”南宮昱的氣息散亂得厲害。
莫顔牽着他的手快速穿過走廊,甚至沒見怎麼出手的,他就赤身躺入浴池中,水面結出冰花,他身前的水卻冒着熱氣。
他胸膛上的黑氣來回蹿動,好似随時要破開身體,旋即重重吐出一口血,濺落在冰上,好似雪中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