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履冰剛走至百鬥巷,就發現周遭的眼線緊密了許多。
“果然!”她垂下頭,踢了一腳路邊的小石子。
她敢肯定段承淵絕對沒有認出她就是那晚的刺客,可想不明白他為何一直派人盯着她,若是平日也就由得他們去,可明晚她就要出門,在這當口,還要分些精力出來應付他們,着實心煩。
夜裡,葉崎如期而至。
屋裡沒有點燈,隻開着窗,夜空中月色如水,床上的人兒隻着了單衣,曼妙的身姿在月光的沐浴下若隐若現,惹人遐想。
一瞬間,葉崎隻覺胸口深處有些灼熱,呼吸亦有些困難,他慌忙别過了頭,側身隐到陰影處,不敢再看。
床上的人兒睨了他一下便錯開眼,随意地搖了搖手中的蒲扇,等着他先出聲。
“你有計劃了嗎?”好半天,葉崎才将心頭的燥意安撫下去,緩緩開口,平和的聲音一如往常般清潤,聽不出半點異樣。
明履冰半阖的雙眼微微撩起,眼裡瞬時星光四溢,她勾着嘴角微微一笑,語氣卻有些嘲諷:“你那日給我送來凝膚膏,不就已經替我計劃好了嗎?”
藥膏袪痕,藥力霸道且顯著。
她隻敢扣了一點抹上,從脖子至胸口的整片肌膚就如同架在烈火上炙烤,灼燙生疼。饒是她一向能耐疼,也熬出了一層薄汗。好在等痛意散去,傷疤處已平整如初。
葉崎聞言心中一窒,他想解釋兩句卻發現無從開口。
這次的刺殺對象是榮親王,也就是今上的親弟弟,太子的親叔叔。
榮親王幼時便與今上最交好,自皇上繼位以來,其他兄弟或賜死或幽禁,隻有他被封了親王,賜了封地,雖無大權,亦尊貴無比。
近日屢屢傳出皇上身體不适,卻在這當口,榮親王奉召回京,怕是與當年之事有關。太子如今早已是離了弦的箭,沒有回頭路可走,也無法回頭,隻能是遇神殺神,遇佛弑佛。
他們要做的,隻是當好那把殺戮的刀。
隻是這次,他們明顯大意了。
榮親王身邊有個叫莫為的随身侍從,武功高深莫測,一直低調地貼身保護着他。
他們先後派出去的兩次刺殺都有去無回,想要将榮親王攔截在京城外的計劃失敗不說,更糟糕的是打草驚了蛇,接下來想要刺殺成功更是不易。
如今想要刺殺成功,就一定要避開莫為,最好的辦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