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錦川帶着他妹妹,又不約旁人,還特意叫我帶上你,我也覺得有些奇怪,該不會是暗會情郎吧?”
箫慕風思索着道。
靈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箫慕風輕哼道:“慢點,别把脖子都扭到了,看來她也沒掩飾,連你都知道了。”
說完便閉口不言。
就這?靈汐忍不住擡頭望向他:“表哥,你知道是誰嗎?”
箫慕風沒忍住翻白眼:“我為什麼要去好奇,你也少去打聽,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看你這麼精神,應該沒事了,跟我去個地方吧。”
“去哪?”
“到了便知道了。”
“好了,到了。”
箫慕風在一處小鎮前翻身下馬。
靈汐看着眼前,一條小河隔開的鎮子,一眼望過去,稀稀落落十幾戶人家,更像是個小村子。
再遠些,幾個婦人結伴在河邊浣洗着衣物,幾個小孩在樹蔭下打鬧,嬉鬧聲隐隐傳來。
“此處有家酒肆,老闆釀酒手藝一絕,少有人知,卻有個怪癖,每日隻賣十壇,賣完便關門了,今日來碰碰運氣。”
箫慕風牽着她走過小河上的石橋,解釋道。
靈汐低頭看着腳下的痕迹,石橋年份已久,大概是為了防滑,被人鑿出了一道一道的橫紋,聞言有些疑惑:“你還喝酒?”
“給父親備的,父親最愛烈酒,最喜他家的玉冰春,極醇極烈,醉仙樓都沒有那樣的好酒。”
“我還沒見過舅舅呢。”
箫慕風不知想起了什麼,笑起來:“你小時候最粘父親,父親剛将你帶回來時,誰哄都不行,時時要父親抱着,不然就哭。”
靈汐想了想,沒印象,坦然道:“不記得了。”
箫慕風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她的頭:“你記得才怪,那時候你還在襁褓裡,小小一隻,好了,前面就是了。”
鎮子很小,走過一條七扭八拐的小路,已經到了鎮子邊緣,回頭一看,最近的人家都隻看見個屋頂。
眼前的小店就在路邊。
店面很小,裡面就一張桌子,門口連個酒幡都沒有,若不是門前飄着一股酒香,怕是沒人知道是賣酒的。
箫慕風帶着靈汐進去,裡面一個人也沒有,最裡面放了一個櫃台,隐隐看到一個人趴在上邊睡覺。
箫慕風走上前去,屈指敲了敲櫃台。
趴在上面睡覺的中年男人懶洋洋擡起頭,胡子拉碴,眼睛都沒睜開:“還剩七壇。”
箫慕風道:“全要了,年前托掌櫃釀的酒,今日一同帶走。”
聽到聲音,老闆總算是睜開了眼睛,看了他一眼,慢悠悠支起身:“随我去後院取,你買的酒在櫃下,自己讓人搬。”
箫慕風應了一聲,囑咐靈汐:“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
說罷便跟着老闆進了後面,靈汐這才發現櫃子旁有一個黑色門簾,店内較暗,與環境融為一體,不注意還以為是牆。
跟來的侍衛有兩個留在店外,另外兩個将櫃台下的酒壇子搬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方便一會兒帶走,靈汐無事可幹,索性乖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門外的大樹發呆。
外邊隐隐傳來車馬聲,越來越近。
馬蹄踢踏聲清晰可聞,車輪碾過路面的小石子,咯吱作響,“籲”一聲,馬車在小店門口停了下來。
店裡的兩個侍衛對視了一下,不動聲色往靈汐身邊靠近。
馬車上有人跳了下來,見了留在店外的侍衛也未做停留,直接進了店裡。
靈汐定睛看去,竟是個神色靈動的半大少年。
他進屋看了一圈,對靈汐身邊的兩個侍衛視若無睹,眼睛一轉,向她笑嘻嘻道:“小姑娘,我是來買酒的,掌櫃的在嗎?”
靈汐搖了搖頭:“不在,他的酒賣完了。”
少年可愛地皺了皺眉,見堆在桌子上的酒壇,恍然,笑容變得真誠了些,朝她拱手道:“不知姑娘可否勻一壇給我?我家公子聽聞此處佳釀不同别處,特來一求,在下願出雙倍酒資。”
靈汐又搖了搖頭:“不是我,是我兄長買的。”
言下之意,她做不了主。
少年頓了頓,言辭更加懇切:“我家公子行程緊迫,實在是等不了,不知姑娘可否轉告令兄,若願割愛,十倍價錢也不是問題。”
靈汐想了想:“我兄長不在,你等他回來,自己跟他說吧。”
少年隐隐有些不耐煩了,勉強忍下去:“請問姑娘兄長何時回來?”
靈汐看了看小門:“我也不知道,應該快了吧。”
少年神色冷了下來。
下一刻,他對女孩微微一颔首,說了聲“抱歉了”,身形一晃,不知怎麼,已經繞過幾人!
他嘴角勾起,伸手拿向酒壇,快碰到了卻突然縮手往斜地裡一閃,躲過了身後侍衛連鞘敲過來的長刀!
電光石火之間,侍衛已經與少年在狹小的店裡過了幾招,另一個侍衛在少年動手之時,第一時間将靈汐護在懷裡退開,此時她看着動手的兩人目瞪口呆。
怪不得大表哥每次出門要帶人,居然真的有人買不到就明搶!
那少年身手極好,侍衛一時間竟奈何不了他,另一人護着靈汐不敢動,不過這麼大響動,店外留下的人已經聽到了。
“住手!”
從門外馬車上傳來一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