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汐做夢了。
半夢半醒間,跟一雙金色的燈泡眼對上了。
!!!
靈汐一下子清醒了:“系統?”
兔子甩了甩耳朵:“是我。”
這幾年過得太舒坦,差點把系統給忘了。
靈汐按了按砰砰直跳的心口,跟它打商量:“咱們下次能換一個出場方式嗎?”
兔子歪了歪頭,困惑道:“吓到你了?”
這還用問嗎!
靈汐穩了穩心跳,席地而坐,問道:“找我什麼事?”
沒事系統幾乎不會出現。
兔子耳朵一拍腦袋,被她打岔,差點忘掉正事:“很重要的事,林汐,救命!我家宿主要把自己作死啦!!!”
一整隻毛絨絨的兔子撲了過來,大大的爪子搭在她膝上,金色的大眼睛看起來快要哭了:“她不知道抽了什麼風,明知道是圈套還往裡面鑽,現在被她爹關小黑屋啦!還不吃不喝,快要餓死了!”
“她還有個惡毒後媽,每天在暗搓搓準備毒死她!”
靈汐心中了悟。
兔子哇哇大哭:“她不能死啊!我手上還從來沒有出過人命,她一死我的業績就全完了!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命苦,我就是個宅鬥系統啊!明明能幫她躺赢,她偏偏要跟我對着幹!”
“不聽我的話不做任務也就算了,咱也能混個保底嘛,她偏要往人家的圈套裡跳!攔都攔不住,我還不能不管她,嗚嗚嗚我命好苦啊……”
啊這。
聽起來确實挺慘的。
靈汐有些同情系統了。
她攥着袖子給它擦了擦眼淚,順手偷偷摸了把毛毛臉,果然如想象中的一樣柔軟:“我怎麼幫你?救人總得有個由頭吧,我這幾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都不認識幾個,怎麼救?”
兔子連哭都忘記了,難以置信:“你為什麼這麼宅?有人限制你人身自由嗎?”
“不是你說要低調的嗎?”
“我有說過嗎?”
“你沒說過嗎?”
一人一兔四目相對,面面相觑。
翌日一大早,天才蒙蒙亮,日頭還未見影子。
一輛馬車靜悄悄停在别苑門口,等靈汐上去,便靜悄悄離去了。
車廂裡貼心鋪了柔軟厚重的毛毯,人坐上去幾乎陷進去,馬車的震動都減弱了不少。
靈汐靠在大大的軟枕上,打了個哈欠。
清梅取出一件披風給她蓋上,另一個青衣侍女遞過一個匣子,烏木描金,上面鑲着細碎的寶石,看着不便宜:“昨日小姐不在時,秦家兩位小姐送來的,說是見面禮,每位小姐都有,不好拒絕,便替小姐收下了。”
靈汐身邊另一個大侍女,阿蕊,懂藥物,擅長調理膳食,是箫夫人特意放她身邊的,日常如隐形人一般,不常出現人前。
這盒子自然是她查看過的:“裡邊是把扇子,看着華貴了些,并無不妥。”
清梅接過,将盒子打開,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呈至靈汐面前:“小姐你看。”
盒子中是一把羽扇,由各色色彩絢爛的羽毛制成,閃着一層柔潤的流光,仿若鳳羽,黑檀扇柄鑲嵌了彩色的寶石,跟羽毛上的流光相映成輝,華麗無比。
靈汐:“……”
這得薅了多少鳥的羽毛哦。
她隻看一眼便興緻缺缺,閉上眼睛:“收起來吧,明日替我挑兩件差不多的東西回贈過去。”
兩人對視了一眼,清梅将匣子合上,讓新蕊收起來,問道:“小姐不喜歡?”
靈汐抱着軟枕,歎氣:“太華麗了,跟我不搭。”
清梅笑道:“那我先收起來,日後留着賞人,早知道小姐不喜歡,也不眼巴巴帶上,讓小姐瞧上一眼了,不過我倒是好奇,什麼事能讓小姐天還沒亮就起來?”
靈汐将頭埋在枕頭上,懶洋洋道:“做了個夢,财神爺讓我去将一個點心鋪子盤下來,說是會賺大錢。”
清梅傻眼:“?”
靈汐又歎了口氣。
昨天晚上,她和系統兩個臭皮匠商量了半宿,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靈汐直接擺爛,讓系統直接去問它家宿主該怎麼辦。
系統吭哧吭哧跑了一趟,回來告訴她,宿主想通了,不一心求死了,準備變賣資産,遠走高飛,換一個地方潇灑,問她願不願意花錢。
這麼簡單的要求,靈汐自然一口答應了。
清梅很快回過神來,不管真假,小姐願意花心思置産了,夫人知道了說不定有多高興,這必須得支持:“小姐放心,到時候一切交給我!”
眼神堅定。
靈汐知道她想岔了,也不解釋,笑了一聲:“好。”
奇味閣坐落于西坊街角,門前一棵巨大的梧桐樹枝繁葉茂,半掩了門戶。
初來京城的客人一般都會被西坊那琳琅滿目的店鋪迷了眼,便容易錯過街角那家不太起眼,有些樸素的點心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