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啊!這回再沒人敢在背後說你沒有實力了——”
剛出會議室,馮欣芮第一個過來恭喜他。
“隻是過了初審而已。”周珑謙虛。
馮欣芮不同意:“過了初審已經成功80%了,我聽說B組最慘的一個人,去年一整年做了20幾個項目,過會率為零。”
周珑:“那今年呢?”
馮欣芮:“你想什麼呢,去年年底就被裁了。”
周珑不愛聚餐,但準備了很久的企劃書得到了認可,他心情很好,難得起了想請客的心思,“周五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和Lucy姐吃個飯。”
她們兩是這個項目還有平時工作上給周珑幫助最大的人,剛好昨天實習工資到賬,周珑想好好感謝一下。
當然還有另一個人,周珑擡頭望去。
剛好看見覃海洋消失在了總裁辦公室門後。
“我想吃火鍋,爆辣的那種!你請客的話我就先不減肥啦!”馮欣芮忙着點菜。
“好。”
周珑一面跟她閑聊,一面用餘光注視着辦公室門口。
他準備等覃海洋出來之後,就去敲門問問。
說不定朗子銘會願意接受他的邀請。
當然由于朗子銘職位的敏感性,周珑會選在另一天,單獨請他。
門開了。
走出來的不是覃海洋,而是朗子銘本人。
他身旁跟着走出一個身材纖細的女生,長直發,卡其色的風衣,踩着高跟鞋追上朗子銘,手自然的搭在他的小臂上。
雖然變了很多,但周珑還是認出來了。
是那張合照上的女生。
剛還忙着在點評網站上翻餐廳的手,突然就無措的放了下去。
周珑茫然的站在原地。
原來他們還沒有分手……那為什麼那天,朗子銘會對他……
……他隻想玩玩,但是最後一秒清醒了過來,覺得還是不能背叛女友嗎?
這樣的猜測讓周珑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
許佑庭又被臨時拉去手術,陪朗子鑰試紗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到了朗子銘身上,陸之河不知從哪聽了消息,也跑過來橫插一腳。
婚紗店的店員深谙銷售之道,每次拉開試衣間的簾子,都會不動聲色的一番熱演:“小姐,您穿上我們這套婚紗實在是太驚豔了!”
“您說是吧?新郎。”銷售笑眯眯的看向朗子銘。
朗子銘拿手機拍了張照,低下頭,“我不是新郎。”
“哎喲,不好意思!”銷售小姐轉向看上去同樣很有錢的陸之河:“是我眼拙了,那您看看呢——”
陸之河擺擺手,“也不是我。”
“這……”
銷售小姐臉上青紅交加,腦子裡已經開始自動上演狗血八點檔,某富婆攜兩極品男模逛婚紗店。
男模之一把照片發給了許佑庭,看着正在鏡子前反複端詳的朗子鑰,問,“喜歡?”
朗子鑰身上是條鑲滿鑽石的魚尾造型的婚紗,襯得她骨肉勻停,纖秾合度,但她不能輕易放棄之前那件裙擺巨大的傳統紗,畢竟誰小時候還沒有個公主夢呢。
她很苦惱:“太難了,我都喜歡。”
“那就都買。”
朗子銘刷卡的時候,銷售小姐眼睛都快笑沒了。
換回常服的朗子鑰還是當年那個,看見弟弟為了攢錢辛苦打工,一雙帆布鞋穿了大學四年的小女生,“你也真是的,花錢這麼沖動,幾百萬的婚紗,又不是幾百塊的東西。”
“而且你買了這麼貴的婚紗,佑庭估計又要有壓力了。”
“他有壓力是他的事。”朗子銘對這個即将成為他姐夫的人沒什麼不滿,但也沒什麼好感。
陸之河調侃道:“他這人就是雙标,明明自己就是個工作狂,還看不慣别人加班了。”
朗子銘不以為意:“當初說好了,他買戒指,我買婚紗。”
别人眼裡的朗子銘作風冷酷,雷厲風行,但朗子鑰卻覺得,她這個弟弟其實很單純,“别說我了,說說你吧,你最近怎麼樣,跟小林分手之後沒有再談别的對象了嗎?”
“沒空。”朗子銘神色不變。
朗子鑰猶豫了一下,“你是不是還沒走出來……”
當年林森為了追求朗子銘,放棄了華爾街的高薪offer,一路從西海岸追回國内,鬧得那叫一個沸沸揚揚,後來給朗子銘戴綠帽子時,熱鬧程度也不遑多讓。
朗子銘對别人狠,對自己更狠,那時朗鴿還在發展初期,為了将人踢出公司,他幾乎花了自己的全部身家,用二倍市價購回了林森手裡的全部股份。
陸之河想起那天的慘劇就啧啧稱奇:“雖說林森真不是個東西,但你不會真是……”考慮到朗子鑰在場,他遞了個隻可意會的眼神過去,“那個啥吧。”
性冷淡。
林森當時哭着說他是被逼的,如果朗子銘肯碰他他不會去外面找人。
他以為朗子銘不會回答,畢竟這個問題理所當然會被歸在“無聊”那一欄。
陸之河已經在扒拉桌上的果盤了。
朗子銘卻突然開口。
回了三個字——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