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佐木明裡,就讀于青春學園國中三年級。
媽媽為我取名明裡,說是想要我成為一個光明燦爛的人,可是她的夢想在我十三歲那年破滅了。
出于種種原因,我不開朗不活潑,每天愁眉苦臉,劉海長到可以遮住半張臉,是人們口中常說的“陰暗批”。
在青學讀書的三年,我雖然時常不解為什麼那些家夥總是笑得如此開心,抱怨春遊這類團體活動怎麼如此多,但我自認為對這段學習經曆接受度很高。
直到國三這年,我的人生發生了兩件我一點都不能接受的事。
第一件事嘛,就是随着國三的到來,班級人員啥的都發生了轉換。
當聽到菊丸英二那個整日笑嘻嘻人緣好到離譜的人和自己是一個班的時候,我還勉強能接受。
而當老師為了讓我活潑一點,将他調到我前桌時,我徹底不接受了。
正所謂,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第一天,菊丸英二很熱情地向我打招呼,我擡起我那張因為總是熬夜打遊戲而慘白的臉,劉海不經意間劃開,露出被濃濃的黑眼圈包裹的猩紅眼睛。
他被吓到了,我故意的,我承認了。
這一場比試中,我血量滿格,他直接為零。
看着他一見到我擡頭就怕得不行的樣子,我有生之年第一次生出這樣高興的情緒,因為解決掉一個大麻煩。
我平等地讨厭每一個人。
我以為日子又能回到正軌,可是第二天,又來了個更麻煩的人。
绫川星華。
現下最有名的模特,長得好看性格也好,人緣應該也很不錯的樣子。
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坐在我旁邊,坐下之後為什麼還要朝我笑?
最讨厭這樣的人,感覺她随便一笑讓我的陰暗氣質都淡了不少。
我的臉被氣到發紅,扭頭躲避她這一次進攻。
對方一個普攻,我直接閃現開大。
随後,我就看見菊丸英二對她擠眉弄眼,交談搭話。
啊,幾句話就成了朋友,友情可真沒意思。
雖然告訴自己,離绫川星華遠一點,但是上課時目光還是不自覺就放了過去。
春日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墨黑色的長發柔順地鋪在肩膀,她舉着書,眼神柔和。
我一直單手撐着腦袋,仗着自己的劉海遮住大半張臉,光明正大地望着她。
隻是沒想到少女竟然會發現自己的目光,朝我盈盈一笑。
啊--,我内心掀起一番驚濤駭浪,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
我一時慌了神,伸手将橡皮打了下去。
本想着正好借劍橡皮的功夫環節内心的尴尬,卻發現一雙如玉琢的指尖出現在面前。
與我的手指正好碰上,我被她發間存在的花香迷得一時忘了神,再回神,橡皮已經擱在我手心裡。
我拿起筆在本子不停地畫,也不知道畫些什麼,但是隻有這樣才可以宣洩我内心的情緒。
沒事沒事,我安慰自己,她雖然還是滿血,但我也還剩下八十的血量。
這八十的血量沒得很快。
音樂課,她被老師邀請到台前,彈奏曲子,那瑩瑩如玉的雙手流轉在黑白琴塊間。她低頭專注的模樣,好好看!
扣血。
料理課,雖然她做的飯有一半都是芥末,那又咋了。她很認真在做了啊。看着她因為菊丸英二倒了下去愁眉不展的擔心模樣,我突然想挺身而出,幹了那碗飯。
扣血。
不行,我意識到再靠近她,我的血量就要歸零了。
绫川星華,長得好看性格也好,這是我對她的初始印象。
她随後的行為也符合,但她的人緣好像并不如我想像的那般。
幾乎每次下課,她的身邊都圍繞着菊丸英二和不二周助。他們好像是很好的朋友。
可也就這樣了。
除了他兩,我再也沒看到绫川星華身邊圍繞着誰。
在班上,所有人都很喜歡她,但除了菊丸英二那個“社牛”,不會有人去主動接近她。
每次趴在桌子上,劉海都會遮住我的眼睛,導緻其他人不知道我究竟是醒着還是睡着的。
所以,她們談論绫川星華的聲音全被我收入耳中。
和我預料的一樣,她們也很喜歡她,不斷地稱贊她的容貌,衣品,包括彈琴的技巧等等。
但是,
“不過,和她應該很難做朋友吧。”
一連串的贊同聲讓我很不服。
“為什麼?”說話的幾個女孩子沒想到我是醒着的,還突然開口詢問她們。
說實話,我自己都沒想到,國中三年第一次主動說話,竟是因為她。